徐子琪听了,忙笑着说:“王县长,我可不是有心的,只是这家伙太恨人了,你没见他刚才还在出洋相,吃饭的时候还练气功,有能耐辟谷啊,瞧那吃相,多狼狈,就跟几辈子没吃过面条似的,丢人!”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  崔宸苦笑道:“子琪,不要再吵了,我早晨已经提醒你了,你起床时头顶黑气,要注意止怒,你就是不听,结果吵了一天。”   徐子琪勃然大怒,指着崔宸骂道:“你中午要不往那边汇钱,我能生气吗?还头顶黑气!你老婆是蛇精还是狐狸精?你去找古华寺那些和尚收了我啊!”   王思宇见战况升级,忙摆手道:“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,床头吵架床尾和,晚上让崔宸好好疼疼你,气儿也就消了。”   崔宸放下筷子,尴尬地挠了挠头,也跟着随声附和道:“就是,王县长说的对,子琪,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,都老夫老妻了,吵个什么劲,你上次偷着往娘家汇钱,我不也没管嘛。”   “我愿意,你管不着!”   徐子琪跺脚喊了一嗓子,就出了门,走到卧室里,倒在床上生闷气。   白燕妮忙放下筷子,到外面哄她,两人低声聊了一会,就又开始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。   崔宸竖着耳朵听了一会,就苦笑道:“王县长,子琪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,喜怒无常,我经常劝她,让她练练气功调理一下,可她就是不肯,结果五蕴不调,总找茬闹别扭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饶有兴致地望着他,轻声道:“老崔,你刚才练的是什么气功?”   崔宸放下筷子,正色道:“是道家功夫,昆仑养生益智功,一共分为九层,我现在练到第三层,已经开了天眼,能看到气场,听到异常的声音。”   王思宇皱眉道:“那算不算是幻视幻听?”   崔宸哂然一笑,摇头道:“绝对不是,王县长,气功是一门高深的养生之道,你可能对此不够了解。”   王思宇摸出一根烟来,点上后吸了一口,好奇地道:“那练到第九层能达到什么境界?”   崔宸神秘地一笑,摆手道:“我师傅也就练到第五层,第九层已经几百年没有人能练成了,不过传说中,练到第八层境界,就能够穿墙过户,呼风唤雨了。”   王思宇不由乍舌道:“这么厉害,那这门功夫里有没有房中术?”   崔宸皱眉道:“不清楚,那要改天打电话问问师傅,他最近半年一直在闭关,手机没开。”   王思宇皱眉吸了一口烟,拍了拍崔宸的肩膀,轻声道:“老崔啊,等他出关了,你一定帮我问问,我对那个比较感兴趣。”   崔宸脸上露出会意地一笑,忙点头道:“好的,王县长请放心,这事包在我身上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起身走到外间,却见白燕妮正在劝徐子琪,“你们两个啊,就是没要孩子,所以才总闹别扭,抓紧时间要个小孩吧。”   徐子琪啐了一口,恨恨地道:“都被他炼精化气了,拿什么要孩子。”   王思宇吓了一跳,赶忙回到厨房,摆手道:“老崔啊,那什么,刚才算我没说,那门功夫我不要了。” 第112章 衣柜里 上   饭后,王思宇想做和事老,就张罗着打麻将,四人坐在桌边,一直玩到晚上十点多,见徐子琪的气消了些,已经能和崔宸开些玩笑,王思宇才放了心,打了个哈欠,把手中麻将往前一推,摆手道:“不打了,今天手气太差,择日再战。”   崔宸夫妇上了车,王思宇望着小车缓缓驶出院子,就哄着白燕妮进了屋子,飞快地剥了她的衣服,抱着她走进浴室。   白燕妮挣扎着下了地,吃吃笑道:“你啊,真是没出息,才两天没粘腥,就急成这样哟。”   王思宇捏了捏她的下颌,笑着说:“白娘子,不用你嘴硬,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   白燕妮忙拉住他的手,柔声道:“别闹,先专心洗澡,我给你擦背哟。”   王思宇听话地脱了衣服,拧开水阀,温热的水线瞬间淋了下来,洒满全身。   白燕妮为他涂了浴液,就伸出兰花般的玉手,在他后背温柔地摩挲起来。   王思宇舒服得要死,险些呻吟出来,双手扶着白色的瓷砖,笑着说:“燕妮,改天应该找人在这里安个大浴缸,每天下班后泡上一会,消困解乏。”   白燕妮笑了笑,摇头道:“不用那么麻烦哟,等子琪把西山宾馆租赁下来,你每周到那休息几天就可以了。”   王思宇笑着道:“那也成,还是宾馆的房间住着舒服些,不过你也要去,就我自己过去,那可没什么意思了。”   白燕妮抿嘴道:“那怎么成,子琪的嘴巴不严,万一被她瞧出苗头来,肯定传得满城风雨哟。”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双手抬起,用力地搓了搓脸,轻声道:“放心吧,她不敢的,徐子琪这个女人,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的,其实还是满有心计的。”   白燕妮莞尔一笑,摇头道:“那里可不像老西街这样清静,人多眼杂,被别人瞧见也不好,你是一县之长,无论走到哪里,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,背后不知有多少人盯着,很容易闹出绯闻哟。”   王思宇回头望了她一眼,笑着说:“怎么,这就怕了?”   白燕妮嫣然一笑,摇头道:“你这当官的都不怕,我怕什么哟!”   王思宇微笑道:“不怕就好,很多领导干部身上都有绯闻,流言蜚语是免不了的,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,上面也很难分辨,组织上评价干部的优劣,自有一套标准,底下的议论并不重要,再说了,我在纪委工作过,现在办案的方式,主要是通过情妇来查经济问题,只要没有靠着手中的权力敛财,贪污受贿,一般不会有太大问题。”   白燕妮眼波流转,柔声道:“你心里有数就好,千万不要因小失大,我可不想当红颜祸水哟。”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叹息道:“男人失败了,却把罪责推到女人身上,红颜祸水的说法,纯属无稽之谈。”   白燕妮笑了笑,拧了湿漉漉的毛巾,细心擦着他的身子,柔声道:“小宇,有件事情要和你讲下,今儿刑警队的刘队长找到我,他妹妹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,希望您能打个招呼,帮忙解决她的编制问题。”   王思宇皱了皱眉,低声道:“你答应下来了?”   白燕妮忙摇头道:“我哪敢给你添麻烦,当时就委婉回绝了。”   王思宇微微一笑,扬起双臂,点头道:“做的好。”   白燕妮叹了口气,洗了毛巾,轻轻擦拭着王思宇的腋窝,柔声道:“说起来,刘队也挺不容易的,这些年顶着压力,破了不少案子,得罪了很多人,想帮妹妹解决个编制问题,却四处碰壁,看着他赔着笑脸来求我,我这心里也怪不好受的,这人别的都还好,就是太耿直了,不懂得变通哟。”   王思宇哈哈一笑,回手在她充满弹性的翘臀上摸了一把,轻声道:“为了让你心里好受些,准了!”   白燕妮细细一笑,甜腻腻地道:“谢谢王大县长。”   王思宇摆手道:“没人的时候,还是叫法海师兄吧。”   白燕妮轻轻啐了一口,娇声道:“你啊,真是没个正经。”   王思宇哼了一声,微笑道:“燕妮,居然和我耍小心眼了,竟拣我爱听的说,你肯定是答应帮忙了,是不?”   白燕妮咯咯地笑了笑,甜腻腻地道:“小宇,我说的都是实情,刘队是好人,你应该帮帮他。”   王思宇笑着道:“老刘因为干工作,得罪了不少人,这样的干部是应该照顾下,不能让坚持原则,专心做事的人寒心了,你刚才讲的要是实情,这个人倒可以关注一下,时机成熟的时候,可以考虑把他充实到局领导班子里去。”   白燕妮停了手,从后面抱住他,笑嘻嘻地道:“小宇,我也是坚持原则的,子琪今儿要送我一条白金项链,我都断然拒绝了,就怕给你造成不良影响,你可要相信我哟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摸着胸前那双纤纤玉手,低声道:“相信,怎么会不相信呢,再说了,不管怎么样,我也会答应你的,不然你在单位里难做人,我心里能舒坦吗?”   白燕妮妩媚地一笑,松了手,一脸娇羞地道:“放心吧,局里很多人都知道,我是你点名调过去的,没谁敢给我使脸色,其实我想帮他这个忙,也是为你考虑哟。”   王思宇向旁边走了几步,让出位置来,笑着问道:“说说看,你是怎么考虑的?”   白燕妮放了热水,站在水幕中,冲着光洁玉润的身子,柔声道:“万立非局长靠不住,局里的人都在议论,为了往上爬,他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,你在公安局里应该有信得过的自己人,我仔细品着,刘队就不错呦,他虽然不是千里马,但被压了这么多年,你要是能把他提拔起来,他应该会对你忠心耿耿。”   白燕妮顿了顿,转头望了王思宇一眼,见他笑着不说话,就又道:“不过这得慢慢来,先用小恩小惠拉拢他,等收了人心后,再大力提拔,否则很容易坏事,他见在你这得不到更多好处,说不定就要倒到别人那边,咱们白白拉帮了他一次。”   王思宇呵呵笑道:“燕妮,说的好,真没想到,你还懂得一点御下之道,只是万立非不必太过担心,你们都能看出来的东西,他怎么会不清楚,不出意料的话,他这届应该会安分守己,不会再有太多动作,至于下一届,我肯定是要离开西山的,就不用操这份闲心了。”   白燕妮转过头来,睁大了眼睛,好奇地道:“你能未卜先知?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离开?”   王思宇含蓄地一笑,悄声道:“天机不可泄露。”   白燕妮哼了一声,摸了洗发液,倒在头上,轻轻揉搓着秀发,撇嘴道:“你啊,总是这样故弄玄虚哟。”   王思宇望着她白皙如玉的后背,伸出手去,轻轻抚摸着,耐心解释道:“燕妮,你和我看问题的角度不同,你的眼里只盯着西山一隅,而我的视线更开阔些,青州、荆南、闽江、玉州、乃至华西、华中两省,一直到京城,这些地方都在我的考虑之内,有时候,连我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,不知不觉中,一个大的棋局已经在缓缓形成,我虽然不是布局的人,但棋局中一些微妙的变动,都会影响到我今后的仕途发展。”   白燕妮听了,不由停下动作,满脸惊愕地道:“太不可思议了,小宇,你以后应该会当很大的官吧?”  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,摇头道:“以后的事情充满变数,谁都说不准,有可能会扶摇直上,也可能折戟沉沙,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,至于现在,就以平常心对待吧。”   白燕妮闭了眼睛,双手合十道:“老天保佑,千万别折戟沉沙,听着怪吓人的。”   王思宇温柔地扳过她的身子,在她秀美的鼻梁上轻轻刮了刮,笑着说:“别担心,现在是刚刚起势的时候,只要小心着点,耐着性子走下去,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风险。”   白燕妮莞尔一笑,打开水阀,冲了头上泛起的泡沫,柔声道:“那就好,不然我要担心的睡不着觉哟。”   王思宇笑着说:“你担心什么,怕我有一天锒铛入狱,你独守空房?”   白燕妮睁开眼睛,乜了他一眼,娇嗔地道:“才不是呢,我怕你丢了官,以后帮不到我了,我都计划好了,以后乐乐大学毕业之后,就让他当乡长,以后当县长、市长,你要是不答应下来,我就到上面闹,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年轻时干的糗事。”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眸光里闪过一丝温柔,双手抱着她那盈盈细腰,低声道:“没关系,你尽管去闹,就算被你拉下马来,我也无怨无悔。”   白燕妮哼了一声,恨恨地道:“怎么,怕了?”   王思宇摇头道:“不怕,我要是辜负了你,你尽管来报复,我无话可说。”   白燕妮嘻嘻一笑,伸手缠住他的脖子,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,把嘴唇放到他的耳边,轻声呢喃道:“傻瓜,我怎么舍得哟。”   王思宇心中一荡,把她拥在怀中,抚摸着她柔软娇嫩的身子,微笑道:“我说的是真心话,你放心好了,只要我在这世上一天,保证乐乐能享受到富贵荣华。”   白燕妮心中感动,踮起脚尖,在王思宇的额头上亲了一口,甜腻腻地道:“有你这话,我就知足了,其实我倒不想让他轻易得来富贵,不然他的一生,会少了很多精彩哟,只有靠自己奋斗得来的幸福,才是最珍贵的。”   王思宇点了点头,在她胸前摸了一把,笑着说:“白娘子所言甚是。”   白燕妮哼了一声,推开他的手,忽地想起什么来,微微蹙眉道:“小宇,今天上午,省公安厅发来三个犯罪嫌疑人的头像,我瞧其中一个,好像是嘉众哟。”   王思宇微微一愣,低声道:“你没看错?”   白燕妮扬起头来,沉思良久,才摇头道:“他离家的时候还小,这些年应该变化很大,我只是瞧着相貌有些像,但也吃不准,犹豫着要不要和局里讲。”   王思宇沉吟道:“这三人犯的是什么罪?”   白燕妮柔声道:“故意杀人罪,每人身上都背着几条命案,要是抓到,肯定是活不成了。”   王思宇想了想,轻声道:“还是提一提吧,不是更好,如果是他,也要早点抓到,不能再让他危害社会了。”   白燕妮‘嗯’了一声,叹息道:“要真是他,我怕老太太受不了打击哟。”   王思宇苦笑着摇头道:“如果那人真是钟嘉众,还是尽量保密吧,不要让老太太得到消息,这种事情,该瞒就要瞒,就让她以为,人还在外面飘着,一直没有找到,那样老人还能有个盼头。”   白燕妮点了点头,忽地停了手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。   王思宇马上注意到她的异样,猜她是想起乐乐了,忙抱着她,柔声道:“燕妮,想了就去看看。”   白燕妮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想是真想,可我怕见了孩子,又舍不得让他离开,老太太怪可怜的,身体还不好,也活不了多久了,就让她先带着吧。”   王思宇‘嗯’了一声,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,在她耳边吻了几下,轻声道:“那就别胡思乱想了,以后领回来就好。”   白燕妮点了点头,神色恢复了正常,擦了擦身子,笑着岔开话题道:“对了,差点忘记了,今儿下班的时候,在路口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。”   王思宇摸起一条毛巾,擦着她那白皙莹润的身子,轻声道:“怎么个奇怪法?”   白燕妮蹙着眉头,轻声道:“她在路上遇到我,就停了车子,一直盯着我看,那眼神怪怪的,让人心里有些发慌。”   王思宇微微一怔,皱眉道:“什么样的女人,你看清楚了吗?”   白燕妮微笑道:“挺漂亮的女人,气质也很好,像个女强人,下巴上好像有颗美人痣。”   王思宇不动声色地道:“是不是开着一辆红色跑车?”   白燕妮诧异地道:“你怎么会知道?”   王思宇笑着道:“我能掐会算,燕妮啊,你以后不要理她,那女人很难缠。”   白燕妮哼了一声,似笑非笑地望着他,抿嘴笑道:“是你以前的情妇吧,来找麻烦的?要不我们见面谈谈,为你打一架吧,我肯定不会输的。”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摇头道:“你想到哪去了,不是,她姑姑是我的老上级,我们熟归熟,但没发展到那种程度。”   白燕妮转过身子,似笑非笑地道:“那发展到什么程度了?”   王思宇伸出五根手指,在她眼前变幻了几个刁钻的手型,轻轻抓挠一番,眉飞色舞地道:“就是这种程度。”   白燕妮轻轻啐了一口,俏脸绯红地道:“下流!”   王思宇一脸坏笑地抱住她,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轻轻吻了下去,含糊不清地道:“下流就下流。”   白燕妮双手捂胸,夹紧了一双修长笔直的玉腿,媚态横生地道:“臭法海,快走开,不然本娘子不客气了!”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一脸坏笑地望着她,笑着说:“我倒要看看,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。”   话音刚落,白燕妮一个滑步前冲,王思宇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,左臂就被她扭了过去,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。   白燕妮站在他身后,压着他的胳膊,得意洋洋地笑道:“乖点,以后记得听话,不要胡闹哟。”   王思宇也不吭声,低头瞄准位置,右手忽地拉住白燕妮的脚踝,用力一扯,白燕妮就松了手,双腿变成一字型。   她蹙着眉头,气哼哼地道:“不要乱搞哟,会伤到你的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走到她身后,扶起她,推到墙边,就低头吻了下去,在白燕妮的欲拒还迎中,两人的身子很快纠缠到一起,在昏黄的灯光下摇曳起来,没过多久,白燕妮就已是娇羞无限,醉眼迷离,奋力扭动着娇躯,扬起欣长的脖颈,欢畅地叫了起来。   两人在浴室里疯了将近四十几分钟,才气喘吁吁地回到床上,王思宇一脸坏笑地把嘴巴凑到她的耳边,悄声地嘀咕几句,满心期待地等她回应。   白燕妮却臊得满面通红,双手捂住那张妩媚动人的俏脸,吃吃地笑着,把头摇成了波浪鼓。   王思宇正想哄她就范,门外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疑惑间,耳边响起‘哒哒’的敲门声,白燕妮忙伸出双手,把王思宇轻轻推开,坐起身子,低声道:“谁?”   只听徐子琪带着哭腔喊道:“燕妮,是我,快开门,崔宸那混账东西居然敢打我,呜呜呜……我不回去了,晚上就在你这里睡。”   王思宇微微一怔,没料到徐子琪竟杀了个回马枪,这倒坏了他的好事,在白燕妮无声的催促下,他只好恋恋不舍地钻出被窝,抱着衣服下了地,拾起一双大皮鞋,就往浴室方向走。   白燕妮一把拉住他的胳膊,蹙着眉头,向衣柜的方向指了指。   王思宇会意,猫下腰来,顺着墙根溜到衣柜前,拉开黑色的柜门,小心地躲了进去。   衣柜很高,横梁上挂着两排冬装,王思宇抱着衣服,皱着眉头站在里面,心情非常不爽,但脑海中忽地闪过一道亮光,猛然记起,当初在张倩影床下那段煎熬时光,念头也就通达了,就觉得在衣柜里其实也不错。   白燕妮换上睡衣,把掉落在地的袜子内裤胸罩都拾起来,走到衣柜边,拉开柜门,也都塞到王思宇的怀里,接着将衣柜门轻轻掩上,只留了一条缝隙,掩嘴窃笑半晌,她才佯装困倦地打了个哈欠,懒洋洋地喊道:“子琪,稍等,这就来哟……” 第113章 衣柜 下   白燕妮把床上的被褥整理了一番,见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,就又照了照镜子,走过去开了门。   徐子琪满面怒容地走了进来,她双眼红肿,像是刚刚哭过,进屋后,望了白燕妮一眼,气哼哼地道:“燕妮,怎么这么久才开门。”   白燕妮忙笑了笑,掩饰道:“睡得正香,哪晓得你这么晚会过来,你们这是怎么了,刚刚打牌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?”   徐子琪脱了貂皮,走到衣架边挂好,没好气地道:“好什么好,都是在人多的时候装出来的,回家以后就原形毕露了。”   白燕妮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你也是,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,脾气那么大,动不动就往出跑,难怪崔宸会生气。”   徐子琪把高跟鞋丢掉,抱着肩膀坐在床上,气鼓鼓地道:“燕妮,你竟帮着他说话,怎么一点都不向着我,你要是瞧着崔宸好,干脆我把他让给你算了,反正在学校的时候,他也是先追求的你,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呢!”   白燕妮微微一愣,蹙着眉头道:“子琪,我可没招惹你,怎么把火烧到我身上来了?”   徐子琪哭丧着脸道:“你可能没这心思,他倒是动了歪念头,自打你离婚以后,他就再没给我好脸色看,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,天天找别扭。”   白燕妮无奈地笑了笑,起身来到桌子边,为徐子琪倒了杯水,递过去,柔声道:“子琪,先喝杯水,消消火,崔宸可不是那种人,估计你是误会了,两口子拌几句嘴,那是很平常的事情,在气头上的时候,你就让让他呗,男人嘛,总是要个脸面。”   徐子琪喝了口水,把杯子重重地敲在床头柜上,气呼呼地道:“凭什么一定要我让,他算什么男人,成天就知道打麻将,要不是我辛辛苦苦地张罗,他哪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,现在可好,有了几个糟钱,这就要当陈世美了。”   白燕妮走到床上,扭头向柜子边望了望,旋即回过头来,笑着说:“子琪,我是过来人,看得比你清楚,经营婚姻,远比经营饭店困难,男人有时就像小孩子一样,该让的时候就得让一让,该哄的时候也得哄。”   徐子琪哼了一声,摇头道:“那有什么用,你不是还把婚姻搞没了,男人要是狼心狗肺的,你就是把心掏出来送过去,他也不会领情的。”   这番话触碰到了白燕妮的痛处,她目光一滞,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,沉默半晌,才轻声叹了口气,拍了拍徐子琪的肩头,轻声道:“子琪,正因为我没有守住婚姻,所以才劝你要珍惜哟。”   徐子琪也觉得自己说话过分了些,忙赔笑道:“燕妮,瞧我这张嘴巴,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,你没生气吧?”   白燕妮抿嘴一笑,摇头道:“哪能呢,要是和你计较,那纯粹是和自己过不去,你呀,都多少年了,还不长进哟,跟在学校时没什么两样。”   徐子琪笑了笑,抿嘴道:“我就是没你能忍,沾火就着,和你讲啊,刚才从楼道里跑出来的时候,我气得要命,就把车给砸了,挡风玻璃全打碎了!”   白燕妮乍舌道:“子琪,你也真舍得,那修起来要不少钱吧。”   徐子琪把脸扭到一边,恨恨地道:“管他呢,崔宸平时最宝贝那车了,每天都擦得干干净净,对我却连碰都懒得碰一下,我把车砸了,就是让他心疼。”   白燕妮叹了口气,从枕边摸出手机,笑着说: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,发脾气可以,别祸害东西啊,就算你家再有钱,也不能这样糟蹋。”   徐子琪转过头来,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手机,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腕,把手机抢过来,皱眉道:“燕妮,不许你给那个没良心的打电话。”   白燕妮皱眉道:“子琪,你这么晚出门,还是告诉他一声比较好,免得他担心,再说了,崔宸要是想到别处,问题就严重了。”   徐子琪哼了一声,把手机丢到一边,摇头道:“燕妮,你就放心吧,那没良心的,肯定不会着急上火的,这些年我们两个都打惯了的,他从没服过软,每次吵了架,他都是独自跑到麻将馆玩通宵,不知有多逍遥快活呢。”   白燕妮无奈地笑了笑,转头看了下柜子,眉头紧皱,忙推了推徐子琪,轻声劝道道:“子琪,那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吧。”   徐子琪摇头道:“燕妮,不用麻烦了,我在家已经洗过了。”   白燕妮抓起她的胳膊,拉到鼻端嗅了嗅,就蹙着眉头道:“还是洗洗吧,你身上有股怪味。”   徐子琪愣了愣,低头在身上闻了闻,就瞪了白燕妮一眼,摇头道:“哪有什么怪味,要说有,也是你屋子里的,一股子烟味。”   白燕妮听了,心里一惊,忙松了手,乜了她一眼,有些心虚地道:“子琪,你别乱说,我这屋子里哪来的烟味。”   徐子琪嘻嘻一笑,伸手脱了毛衣,放在床头柜上,又解了腰带,轻声调侃道:“不光屋子里有,你身上也有,刚才开门那么慢,没准在干什么坏事,是不是王县长从浴室跳窗户跑了。”   白燕妮吓了一跳,忙蹙眉道:“子琪,你不要乱说话,总把我和王县长扯到一起,那样不好,人家有涵养,不和你计较,你可别太过分了,不然把他惹怒了,你后悔都来不及哟。”   徐子琪撇撇嘴道:“燕妮,我又不是瞎子,用不着你提醒,他那么年轻就当了县长,上面肯定有人,说不定是哪个省长家的公子哥哩,老实交代,你陪他睡过没有?”   白燕妮忙捶了她一拳,俏脸绯红地道:“臭丫头,说什么呢,你思想健康点行不,整天把那事挂在嘴边,真没出息。”   徐子琪看了她一眼,就撇嘴道:“没睡过你脸红什么呀,肯定是得了人家好了,那年轻大小伙子,能干着呢,这下你白警官可滋润了,瞧这皮肤嫩的,捏一把都能掐出水来。”   白燕妮气恼地瞪了她一眼,转身下了地,低声嘟囔道:“你这没心没肺的,嘴巴一点不饶人,活该被人家撵出来。”   徐子琪把裤子放好,将丝袜褪下来,笑着说:“我可是自己跑出来的,他崔宸敢撵我试试,我不把他那张脸抓烂了,我都不叫徐子琪。”   白燕妮叹了口气,走到衣柜边,回头望了一眼,摇头道:“子琪,你要再不收敛些,崔宸早晚得变心。”   徐子琪钻进被窝,拉上被子,甩了甩头发,冷笑道:“变心就变心,离了男人还不能活了?大不了把家产一分,我登个征婚启事,本人肤白貌美,腰细腿长,家财丰厚,欲求一帅哥共同创业,应征的人多了去了,还不排到两里地外啊。”   白燕妮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别说气话了,最多在我这住一夜,明儿赶紧回去,我这可不是你的避难所。”   徐子琪哼了一声,转头望着白燕妮,撇嘴道:“放心吧,我不白在你这睡,每晚三百块钱,这回总该行了吧。”   白燕妮摇头道:“一千都不行,明晚必须回去。”   徐子琪拉着被子笑了笑,侧过身体,一脸暧昧地道:“哟,这是嫌我在这碍事了,放心吧,你只管半夜跑到正房里,不用担心,我嘴巴严,肯定不会到处乱说的。”   白燕妮啐了一口,气哼哼地道:“再敢嚼舌头,我就给崔宸打电话,让他赶紧把你领回去。”   徐子琪哼了一声,皱眉道:“你不过来睡觉,杵在衣柜边做什么?”   白燕妮赶忙笑着解释道:“我是想给你找件睡衣穿上,省得你夜里踹被子,要是着凉了,崔宸还不得找我算账啊,说我虐待他老婆。”   徐子琪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崔宸哪有那么体贴,燕妮,干脆我把他甩了,咱俩一起过日子得了。”   白燕妮啐了一口,抿嘴笑道:“别说那些疯话,这么大人了,也不知道害臊。”   徐子琪哼了一声,转过身子,望了眼墙上挂的条幅,拉长声音念道:“鸢飞戾天者,望峰息心;经纶世务者,窥谷忘返。”   白燕妮恨恨地瞥了她一眼,忙把柜门打开,将两排衣服拨到一旁,见王思宇已经穿上了衣服,只是衬衫纽扣系错了位置,显得有些狼狈,她忙苦笑着摊开双手,露出万般无奈的表情。   王思宇无声地笑了笑,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,做了手势,示意自己没事,让她放心。   白燕妮伸出一根白皙的食指,在王思宇的眼前轻轻晃了晃,随后握紧拳头,轻轻一挥,又顽皮地眨了眨眼睛,就从衣架上摘下一件粉红色的睡衣,轻轻关上柜门,向床边走去。   王思宇苦笑着摇摇头,只好扶着柜子侧壁,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,抱着双膝,耐心等待,过了一会,响起一阵咯咯的笑声,只听徐子琪轻声:“燕妮,你的皮肤保养得真好,还和以前一样光滑。”   白燕妮娇憨的声音马上传来:“讨厌,把手拿开,别闹了,快点睡吧。”   在徐子琪的笑声中,房间里传来‘啪’的一声脆响,柜门缝隙投进的光线立时消失,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。   王思宇只盼着徐子琪早点睡着,好及时脱身,谁知外面刚刚安静下来,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,就听徐子琪道:“是老崔打来的,燕妮,千万别告诉我在这,让那没良心的着急去吧!”   紧接着,白燕妮的声音响起:“老崔啊,你不用急,子琪在我这,快把她接走吧,你老婆把眼睛都哭肿了,她已经知道错了,正在后悔呢,你……”   她刚刚说到一半,话音就嘎然而止,徐子琪一把抢过手机,按了关机键,转过身去,气哼哼地道:“大叛徒,到底是把我给卖了。”   白燕妮拿手推了推她,咯咯笑道:“子琪,你啊,还是快和老崔回家吧,不然他找了别的女人,你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。”   徐子琪哼了一声,撇嘴道:“他要敢找一个,我就去找十个,谁怕谁啊。”   白燕妮叹了口气,伸手在墙上摸了开关,打开灯后,拍了拍她的后背,低声道:“别赌气了,你听话点,快点穿上衣服,崔宸已经在路上了。”   徐子琪翻身而起,悉悉索索地穿了衣服,怔怔地坐了半晌,忽地悲从心来,双手掩面,嘤嘤地哭了起来。   白燕妮忙坐了起来,拉了她的手,蹙眉劝道:“子琪,你这是怎么了。”   徐子琪抹着眼泪道:“燕妮,其实我心里清楚,崔宸一直都惦记着你,在他眼里,你永远都是最好的,无论我怎么付出,都比不上你。”   白燕妮赶忙低声哄她,劝了半晌,徐子琪才止住眼泪,哽咽道:“燕妮,要不你们好吧,我把他让给你。”   白燕妮摇头道:“子琪,你就放一百个心吧,崔宸不会那样没良心,肯定是你心眼太小,对以前的事情念念不忘,这才总怀疑人家。”   徐子琪下了地,穿上高跟鞋,披了貂皮大衣,走到门口,回头望了一眼,气哼哼地道:“不可能,他心里在想什么,我怎么会不清楚,以前吵得再凶,他都没打过我,这次倒动手了,我看他就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,他见你离婚了,就活心了,我这就走,给你们两个倒出地方。”   白燕妮蹙眉道:“子琪,你千万别胡思乱想,我怎么会……”   还没等她说完,徐子琪已经转身奔了出去。   白燕妮愣了一下,马上过味来,她心中焦急,顾不上和衣柜里的王思宇打招呼,就匆匆下了地,穿上高跟鞋,从后面追了出去。   王思宇听到屋里没了声音,才苦笑着揉了揉发麻的双腿,过了好一会,才扶着柜壁缓缓站起来,刚要走出去,耳边忽地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,还未等他做出反应,衣柜门就已被飞快地拉开,出现在面前的,竟是刚才离开的徐子琪。   徐子琪的两条脚已经迈了上来,却发现躲在柜子里的王思宇,顿时愕然地睁大了眼睛,双手捂嘴,惊声尖叫了起来。   王思宇暗自叹了口气,满脸无辜地道:“子琪姐,先让我出去。”   徐子琪很快恢复了镇定,摇了摇头,将身子挤了进来,随手拉上柜门,低声央求道:“王县长,先别声张,你再忍耐一会,我想考验一下崔宸,他已经到门口了。”   王思宇把身体向后移了移,尽量不让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,但衣柜里空间狭小,他的努力显然是徒劳的,感受着那温软而又充满弹性的翘臀,王思宇的下身不受控制地发生了某种变化,为了转移注意力,也为了回避眼前的尴尬,他只好苦笑着解释道:“子琪姐,我浴室里的热水器坏了,想过来冲澡,洗到中途,你就过来了,为了不闹出误会,这才……”   徐子琪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,竖着耳朵听了听,忙‘嘘’了一声,将身子缓缓向后挤去,香臀摇摆间,王思宇倒吸了一口凉气,小腹在刹那间涌起一股热流,下半身的某处麻酥酥的,如同过电一般,他赶忙就闭了嘴,不再吭声,黑暗之中,呼吸渐渐变得沉重起来。   门口传来白燕妮的声音:“崔宸,你怎么会没见到子琪呢,她刚刚跑出去的呀?”   接着就是崔宸的声音响起:“没有啊,我过来的时候,一个人影都没见到。”   白燕妮讶然道:“怎么会啊,这才三五分钟的功夫,怎么会跑远?”   崔宸走进屋子里,坐在椅子上,低声道:“算了,由她去吧。”   白燕妮推开浴室,打开灯,向里面望了望,失望地道:“没有。”   崔宸点了一根烟,皱眉抽了一口,叹气道:“子琪从来都是这样任性胡闹,这些年来,根本没有变过,真是让我太失望了。”   白燕妮瞪了他一眼,恨恨地道:“老崔,别光说子琪的不是,她再怎么样,你也不该动手打人啊!”   崔宸愁眉苦脸地道:“燕妮,我最近心情很乱。”   白燕妮愣了一下,忙打岔道:“老崔,你赶紧到外面去找找吧,我真担心子琪会想不开,别再出了什么状况。”   崔宸摇头道:“燕妮,不用担心,她肯定没事的。”   白燕妮叹了口气,摆手道:“老崔,你那脾气该改改了,以后记得对子琪好点,她跟着你吃了不少苦头,你却不好好对待她,子琪心里很委屈。”   崔宸抬头望了一眼,脸上露出异常痛苦的表情,皱眉吸了口烟,吞吞吐吐地声道:“燕妮,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,如果……我是说……如果有朝一日,我和子琪一旦分开,你能不能……”   白燕妮恨恨地跺脚道:“崔宸,住口,你好混哟,都什么时候了,你不惦记着老婆,还说这种疯话,你要是敢对子琪负心,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。”   崔宸怔了怔,抬起头来,望了她一眼,神色痛苦地道:“燕妮,你应该很清楚,我最喜欢的人,永远都只有你一个,我之所以执意到西山做生意,就是因为心里放不下你。”   白燕妮冷冷地打断他的话,斩钉截铁地道:“崔宸,你就死了那份心吧,当初没有机会,现在更加没有,将来也不会有。”   崔宸身子一颤,缓缓从椅子上站起,苦笑道:“好吧,燕妮,我明白了。”   白燕妮哼了一声,急声催促道:“老崔,你赶快到外面去找找,我去院子里找找,子琪应该没有走远。”   崔宸点了点头,转身向外走去,出了大门,沿着黑漆漆的巷子,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,直到手指忽地一痛,他才猛然惊觉,将烟头远远地甩了出去,抬手在头上用力捶了捶,低声嘟囔了一句,就加快了脚步。   白燕妮转过身子,飞快地向衣柜扫了一眼,犹豫片刻,就蹙着眉头走到梳妆台边,拉开抽屉,从里面取出手电筒,袅娜地出了门,往四下里照着,轻声唤道:“子琪,子琪……”   衣柜里,王思宇皱着眉头,气喘吁吁地道:“子琪姐,快松手,都是老崔的错,你别拿我撒气啊。”   徐子琪嘤嘤地哭了几声,却不肯松手,反而更加卖力挥动起来。   王思宇扬起脖子,呲牙咧嘴地呻吟道:“停下,快停下……” 第114章 蒙面人   回到房间后,王思宇仍然觉得荒唐可笑,有生以来,他还是头一次被女人非礼,毫无经验可言,因此,当徐子琪的手滑进他的腰间时,王思宇甚至有些不知所措,竟然下意识地捉住了她的胳膊,试图作出某种象征性的抵抗,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,和黄花大闺女遇到色狼猥亵时的表现,并没有什么区别。   然而,当那只柔软滑腻的手掌徐徐动作起来时,他还是无法忍受那一波波异样的快感,轻易地缴械投降了,不得不承认,通常情况下,漂亮女人搞定男人的速度,往往比后者搞定前者顺利得多,徐子琪虽然只是中上之姿,但那只手掌实在是太过灵活,让王思宇没有办法抗拒,只能任她轻薄,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,就在剧烈的摩擦之中,一泻如注。   “真他妈的没面子!”   低声咒骂了一句,王思宇感到有些口干舌燥,他伸手摸起茶壶,倒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水,喝了两口,放下玻璃杯,就觉得下身冰凉一片,黏黏地贴在大腿根上,很是难受,他便飞快地脱了衣服,摸起湿漉漉的内裤,走进浴室,打开灯后,随手拉上房门,拧开阀门,温热的水从头顶流下,他伸出双手,轻轻擦洗着身子。   五六分钟后,刚刚打了香皂,王思宇忽地觉得脑袋有些发晕,四肢乏力,如同喝醉了酒般,竟然无法控制身体的平衡,眼前也出现了一些恍恍惚惚的幻觉,这种异样的情形,竟和当日在菜窖中的遭遇有些相似,他情知不妙,在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两步后,忙屏住呼吸,用双手扶住墙面,用力地摇了摇头,咬紧牙关,努力支撑身体,就在此时,浴室里的灯忽然熄灭了。   黑暗之中,王思宇靠在墙壁上,剧烈地喘息着,汗珠和温水混合在一起,从身上蜿蜒流下,他深吸一口气,摸着挂满水珠的白瓷砖,拖着两条绵软无力的腿,缓缓向门口移动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终于摸到门边,他轻轻推开房门,步履艰辛地向前走去。   哪知刚刚挪出几步,伴着‘啪’的一声脆响,后背上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电流,麻痹感迅速蔓延全身,在一阵痛苦的痉挛中,他在瞬间失去了知觉,软软地栽倒在地。   身后忽地闪出一个消瘦的人影,那人得手之后,并不理会躺在地上的王思宇,而是轻轻吁了口气,快步走到卧室门口,用手中的微型电棍‘哒哒’地敲了敲门,低声催促道:“快点,明天中午之前,我们一定要返回去,不然没法写报告,真是搞不懂,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不在京城里放松,怎么会跑到华西来,这个男人跟你有仇吗?”   卧室里一片寂静,没有传出任何声音。   那人叹了口气,骂了句‘怪物’,就走到王思宇身边,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,掂了掂手里的微型电棍,拨了个按钮,将一束强光照在王思宇的脸上,在看清王思宇的容貌之后,他目光一滞,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骇之色,右手轻轻一抖,圆滚滚的微型电棍竟然跌落在地,发出‘砰’的一声响。   约莫两三分钟后,他才恢复了镇定,弯腰拾起微型电棍,重新把强光照在王思宇的脸上,仔细端详了一番,不禁啧啧称奇,过了好一会,他才合拢了嘴巴,伸手拍了拍额头,喃喃自语道:“见鬼,有没有搞错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他到底是谁?!!!”   正疑惑间,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,一个人影敏捷地闪了出来,默不作声地走到他身边,望着王思宇的面孔,笑了笑,扶着毫无知觉的他走了进去,房门被‘砰’的一声关上。   手持微型电棍的人皱了皱眉,就走回沙发边,端着茶壶走进卫生间,过了半晌,才走了出来,重新沏了茶水,守在窗边,向外望去,西厢房里,隐隐传来女人的哭声,但厚厚的窗帘挡住了他的视线,不禁让他觉得有些扫兴,就仰面躺在沙发上,跷着二郎腿,摆弄着手里的微型电棍,电棍的那端,一会闪烁着令人心悸的蓝色电芒,一会又射出一道白炽的强光。   卧室里,王思宇再次醒来时,只觉得头痛欲裂,脑袋里嗡嗡作响,他慢慢睁开双眼,视线仍然有些恍惚,眼前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,看不清楚,但直觉告诉他,自己正坐在一把椅子上,因为全身赤裸,一股无边的冷意袭来,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。   过了许久,在重叠晃动的影像中,王思宇仿佛看到了一个背影,那人似乎正背手站在墙边,欣赏着墙上的山水画,那幅画正是廖景卿送给自己的那幅‘大鹏展翅图’。   王思宇闷哼一声,打算站起来,但身上软绵绵的,使不出半点力气,一种空前的虚弱感袭来,这令他感到一丝恐惧,更多的是愤怒,在休息片刻后,他用尽全身的力气,霍地站起,踉踉跄跄地向前冲出两步,接着双腿一软,缓缓地倒了下去。   黑影被惊动,转过身子,惊讶地望了他一眼,皱着眉头走了过来,伸出戴着胶皮手套的双手,轻轻将他从地上扶起,沉默了半晌,才把嘴唇凑到王思宇的耳边,声音低沉地道:“别担心,我只是来求财的,不会伤害你。”   王思宇的脑海里仍然是一阵嗡嗡的响声,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讲什么,他用力晃动一下脑袋,再次睁开眼睛,眼前出现一个戴着黑色头套的人,五官之中,除了眼睛之外,其他所有部位都在头套之内,让人根本无法让人看清他的相貌,那头套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,弹性极好,在他鼻子的呼吸作用下,轻轻起伏着,显得异常诡异。   王思宇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一双眼睛,不知为什么,那双眼睛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但任他如何努力回忆,都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,王思宇重重地哼了一声,吃力地动了动嘴唇,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三个字:“你是谁?”   男人的目光中露出一丝伤感之色,没有回答,而是走到王思宇的身边,伸出戴着橡皮手套的双手,将他扶到床上,轻轻拉上被子,坐在床边,俯下身子,默默地注视着虚弱无力的王思宇,眼神中多出几分困惑与迷茫。   几分钟后,他伸出右手,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小瓶,放到王思宇的鼻孔之下,小心翼翼地将瓶盖旋转了个角度,王思宇吸入了从里面逸出的气体,神色诡异地笑了笑,就昏睡过去。   戴着黑色头套的男人将瓶盖旋回原来的位置,把蓝色小瓶重新放进上衣口袋里,缓缓从床边站起,走到对面的墙边,伸出手来,轻轻抚摸着卷轴上那只振翅欲飞的大鹏,苦涩地一笑,回头望了一眼,低声道:“好好干,千万别让她失望。”   话音落后,他转身走出房间,轻轻带上房门,向沙发的方向望了望,轻声道:“等急了吧,现在可以回去了。”   坐在沙发上的人却没有动,而是握着微型电棍,怔怔地望着手中的一张证件,过了半晌,他才皱了皱眉头,神色不安地道:“快过来看看,我们可能惹大麻烦了,他也是二局二处的人,只是来头很大,好像是京城老于家的人,上面要是追究下来,搞不好,我会被你这家伙害死。”   戴着头套的男人微微一愣,缓缓走了过去,低头望去,却见强光之下,王思宇的照片清晰可见,他盯着‘于佑宇’三个字看了良久,轻轻吁了口气,声音沙哑地道:“没关系,只是挂名的,你放心,我心愿已了,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,他们根本查不到我头上,也就不会连累到你,更何况,我们又没有伤到他,你何必大惊小怪的。”   沙发上的人点点头,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缓缓站起,拍了拍他的肩头,低声道:“好吧,你说的对,是我多虑了,只是三天的宝贵假期,竟然都被你白白浪费了,真是可惜,你这家伙,最好永远都别回来了。”   戴着头套的男人无声地笑了笑,把证件丢了回去,挥了挥手,两人悄悄走出房门,敏捷地穿过院子,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。   天光放亮,一道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,照在王思宇的脸上,他的睫毛颤动几下,猛然从床上坐起,向四下里张望了一下,就跳下床来,走进客厅,在各处巡视一圈,只觉得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变化,昨晚发生的一切,如在梦中,他缓缓抬起手腕,却发现,上面依稀能够看到红色的勒痕,王思宇忙穿上衣服,仔细检查一番,却见钱包里少了八百元钱,除此之外,再没有丢失别的东西。   他坐在沙发上,点了一根烟,沉思半晌,总觉得事出蹊跷,那人的手法,绝对不像普通的小偷,王思宇甚至有种强烈的预感,对方根本不是冲着钱财而来的,至于丢失的那八百元钱,只不过是他施展的障眼法,用来迷惑自己,转移视线,掩盖他的真实目的。   细细想来,极有可能是某些人在暗中调查自己,希望能够找到些对自己不利的证据,但转念一想,这个推测似乎也站不住脚,房间里并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,在把自己控制住以后,那人也没有逼问什么,更没有要挟自己,甚至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恶意,这倒是咄咄怪事了。   一根烟吸完,王思宇的脑子里仍然乱乱的,没有半点头绪,他把烟头掐灭,丢到烟灰缸里,盯着茶几上的水壶,伸出手去,却在中间停了下来,沉吟半晌,便收回手臂,快速出了房间,来到西厢房的门下,轻轻叩响了房门,“啪!啪!啪……”   “等等哟,就来了。”房间里传来白燕妮娇媚的声音,王思宇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,虽然明知道对方的目标就是自己,但他还是担心会连累到白燕妮。   过了三五分钟后,在‘吱呀’一声响后,白燕妮推门走了出来,她穿了一身黑色的武术表演服,手中持着那柄龙泉剑,睡眼惺忪地来到王思宇面前,回头望了一眼,就踮起脚尖,在王思宇的脸颊上温柔地亲了一口,神色慵懒地道:“小宇,怎么醒的这样早?”   王思宇微微一笑,拉着她的手,走到院子中间,停下脚步,悄声道:“燕妮,昨晚有没有发现陌生人进来?”   白燕妮轻轻摇头,一脸茫然地道:“没有啊?”   王思宇皱眉道:“真是奇怪,那人是什么时候潜进我房间里的呢?”   白燕妮不禁惊得花容失色,忙握紧王思宇的手,关切地道:“出了什么事情?”   王思宇略一沉吟,就娓娓道来,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,又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。   白燕妮听了之后,蹙眉道:“不管是不是小偷,都要仔细查下,还好你没事,真是够吓人的。”   王思宇点了点头,思索良久,就低声道:“这样吧,你上班后,只把事情告诉刘队,让他带人来房间里勘测现场,把茶壶也化验一下,争取采集到指纹、迷药之类的有用证据,我对那人非常感兴趣,不知为什么,他的那双眼睛让我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,既觉得亲切,又有些不寒而栗。”   白燕妮蹙眉道:“也要查看下附近几个路口的监控录像,希望能够找到犯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,你早晨先别吃饭,先去医院做下检查,看看那种药物是否有副作用,顺便也可以查查药物的种类,便于我们查案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捏了捏她的脸蛋,轻声赞道:“不错,进步很快。”   白燕妮却哼了一声,拉过他的手,放在胸口的位置,轻声抱怨道:“你还有心思开玩笑,人家都快被吓死了,现在心还在怦怦乱跳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在她酥胸上摸了一把,低声道:“注意保密,别把动静搞得太大,要是让外人知道我赤身裸体被人打倒,还不知会搞出什么传言出来,那我王大县长的形象可就全毁了,只怕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。”   白燕妮妩媚地一笑,点了点头,踮脚把嘴唇凑到王思宇的耳边,咯咯笑着低语两句,就满面绯红地跑开。   王思宇听了,不禁龙颜大怒,张牙舞爪地从后面追了过去,眼见就要捉住她,白燕妮却绕着杨树转了一圈,停下脚步,转过身子,手腕一抖,轻盈地舞了个剑花,冲他裆下刺来,王思宇吓了一跳,双手护裆,怪叫一声,掉头就跑,白燕妮却不肯罢休,把王思宇追得到处乱跑。   无奈之下,王思宇仓皇逃回房间,跳到沙发上,从客厅的墙上摘了两把老关赠送的军刀,纵身跳了下去,奔出门外,跟着白燕妮在院子里比划起来,仅十余招后,就被杀得只有招架之功,全无还手之力。   几分钟后,西厢房的窗帘被‘哗’的一声拉开,徐子琪推开窗子,探出头去,望着在院子里追逐嬉戏的两人,无精打采地趴在窗沿上,轻声叨咕道:“两岸猿声啼不住,一枝红杏出墙来。” 第115章 警告   上班以后,王思宇喝了一杯茶水,就摸着铅笔,在A4纸上画了一双眼睛,他盯着这双眼睛望了许久,还是记不起曾在哪里见过,便无奈地叹了口气,把A4纸揉成一团,丢进纸篓里。  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,当时他的精神一直处于恍惚之中,任凭现在怎样回忆,都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,这让王思宇有些苦恼。   正冥思苦想时,副县长夏广林敲门走了进来,先为王思宇敬了一根烟,就坐在沙发上汇报了几项分管工作,接着话题一转,笑呵呵地道:“王县长,我家小玉下周三过生日,方便的话,到时来家里坐坐吧。”   王思宇把手中的铅笔丢在旁边,端起杯子喝了口茶,笑呵呵地道:“好吧,小玉嘴巴甜,我很喜欢。”   夏广林摇头道:“那丫头现在不大上进,前几天听说还给男同学写情书,被我知道了,狠狠地揍了一顿。”   王思宇摆手道:“老夏,你的方法太简单粗暴了,应该以说服教育为主。”   夏广林苦笑道:“关键是说不服啊,那小丫头,牙尖嘴利的,比我都能说。”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摇头道:“那也不能打骂,现在的孩子受不了委屈,万一来个离家出走,只怕你哭都来不及了。”   夏广林叹了口气,苦笑着说:“她倒没说要离家出走,就喊着要上王叔叔这告状,把我的副县长拿下去。”   王思宇弹了弹烟灰,笑着说:“她要过来告状,我还真不饶你。”   夏广林笑了笑,皱眉吸了一口烟,看了王思宇一眼,欲言又止,过了半晌,才沉吟道:“王县长,荣凯进班子的事情,已经定下来了吧?”   王思宇喝了一口茶水,转动着茶杯,似笑非笑地望着夏广林,点头道:“焦书记已经同意了,还要上会讨论,看看其他常委的意思,怎么,你又变卦了?”   夏广林忙笑着摆手道:“没有,哪能呢!”   说完后,他挪了挪屁股,皱着眉头掐灭半截烟,轻轻丢在烟灰缸里,耷拉着脑袋坐在沙发上,不再说话,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   王思宇见状,微微一笑,端着茶杯走到他旁边坐下,拿脚踢了踢他的皮鞋,笑着道:“老夏,有话就说,别吞吞吐吐的。”   夏广林嘿嘿一笑,挠头道:“王县长,能不能把招商引资这块划给我?”   王思宇喝了口茶水,把茶杯放在茶几上,望着夏广林笑了笑,却不表态。   夏广林继续道:“王县长,招商引资工作非常重要,市里县里都很重视,我想为您多分担点。”   王思宇微微一笑,低声道:“老夏,别光说漂亮话,依我看,你是静极思动,想打着招商的旗号出去游山玩水吧?”   夏广林老脸一红,摆手道:“哪能呢,王县长,你这可是冤枉我了,我的思想觉悟可没有那么低。”   王思宇吸了口烟,笑了笑,点头道:“那好吧,你先和君寒县长商量下吧,他要是不反对,我没意见。”   夏广林听了,立时明白王思宇的弦外之意,忙笑逐颜开地道:“王县长,那咱们可一言为定。”   王思宇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戳了戳,拍了拍手,点头道:“一言为定。”   夏广林的兴致登时高昂起来,笑着聊了一会,便起身告辞。   王思宇把他送到门外,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叹了口气,老夏肯让出常委的位置,按道理,也应该给他些补偿,今年西山的招商引资的形势应该会很好,把这块分给他,也算是照顾了老夏的情绪。   夏广林离开后不久,荣凯就走了进来,王思宇见他双眼通红,就笑着说:“怎么,昨晚熬夜了?身体是革命的本钱,不能太拼命啊。”   荣凯笑了笑,拉过椅子坐下,叹了口气道:“凌晨一点多钟,307国道上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,我和交通局的老徐赶了过去,紧急处理了一下,天快亮才回来。”   王思宇关切地问道:“情况怎么样,没有搞出人命来吧?”   荣凯犹豫了一下,便苦着脸道:“三死一伤,其中一辆还是军用吉普,被超载的大货车正面撞击,驾驶室已经撞得变形了。”   王思宇皱了皱眉头,从椅子后站起,走到地图旁,望了望,沉吟道:“还是城西柳坡桥那段吧?”   荣凯点了点头,来到王思宇身后,拿手指道:“这段路转弯近三十米长的斜坡,路宽不足七米,每年都有不少车辆在这里出事故,在全县17个高危路段里,它的危险性最大。”   王思宇摸着下颌道:“307国道上我去转过,在通过县城这一段路况极差,很多路面坑坑洼洼,又窄又弯,应该拓宽硬化,不然就是制约发展的瓶颈。”   荣凯轻声道:“以前老曹曾经想出了个方案,就是县里自筹资金,修出一段三十公里长的公路来,然后在柳坡桥附近建个收费站,可惜几次打报告到省交通厅,都没有批下来,他带人去省里活动了将半个月,都没有争取下来。”   王思宇站在地图边,沉思半晌,点头道:“这是个好办法,你回去再重新把方案搞一下,我带给焦书记,他在省里熟人多,请他出面联系一下,事情或许还有转机。”   荣凯笑着说:“那可太好了,307国道可是交通要道,每天在西郊过往的车辆有近万台,这要是建了收费站,可就变成了聚宝盆,就算是与市里五五分账,收入也是相当可观了,能为县里解决大问题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摆手道:“先不要讲收入,要讲投入,我们是去解决问题的,不是拦路抢劫的。”   荣凯呵呵一笑,点头道:“王县长讲的在理。”   王思宇返回办公桌后,喝了口茶水,沉吟道:“荣凯县长,市里批准,咱们增补一位副县长作为常委,县里考虑推荐你或者夏广林同志,但老夏同志主动让贤,你应该请他喝顿酒啊。”   荣凯苦笑着摸了摸鼻子,坐回皮椅上,摆手道:“王县长,你有所不知,这个老夏已经逼着我请了四次客了,我这光见打雷不见下雨,他那边倒把竹杠敲得咣咣响。”   王思宇听了,哈哈一笑,抿嘴道:“这个老夏,还真是不肯吃亏的主。”   荣凯跟着笑了一会,就轻声道:“王县长,老夏的脑子活,会交际,要是把招商引资那块划给他,我觉得最合适不过了。”   王思宇哼了一声,点头道:“当然合适了,他刚刚过来打了一通锣,你就上来敲边鼓,这工作能力,当真是没得说了。”   荣凯嘿嘿一笑,摆手道:“这是赶巧了,我们绝对没有搞串联。”   王思宇笑着道:“没关系,只要是好事,别说搞串联了,就算逼宫都可以。”   荣凯倒吃了一惊,忙讪讪道:“王县长,这玩笑可开大了,在西山县,还没谁有这个胆子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抬手指了指,轻声道:“别光在底下干活,有空要常去东楼转转,焦书记刚过来,对下面的情况不太了解,你们要经常过去汇报工作。”   荣凯点了点头,深深地望了王思宇一眼,轻声道:“明白。”   中午吃过饭后,王思宇接到了白燕妮打来的电话,经过刘队等人的现场勘测,没有在房间里发现陌生人的指纹,而茶壶经过初步检查,里面也没有发现可疑物质,详细的化验报告,要两天后才能出来。   他们倒是在院子里倒是采集了几个脚印,已经制成模型,打算找些有前科的犯罪嫌疑人进行比对,王思宇仔细想了想,就摇头道:“不用麻烦了,反正也没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,先放一放吧。”   白燕妮叹了口气,幽幽道:“小宇,我去交警队和高速公路收费站调看了录像,也没有发现可疑车辆经过。”   王思宇笑着道:“你啊,也不用太过担心,说不定是我想多了,这就是个过路的小毛贼,不用去理他。”   白燕妮嘻嘻一笑,轻声道:“刘队正带人在老西街搞走访调查呢,他打算这几天在老西街放暗卡,看能不能有收获。”   王思宇皱眉道:“动静太大了,不好,让他们赶紧撤了吧,我们自己小心些就成了。”   白燕妮嫣然一笑,喊了声‘是’,就挂断电话。   王思宇笑着摇摇头,看了看表,躺在休息室里睡了一觉,下午就带着政府办的一行人,赶往黄龙镇,考察几个国有企业,国企改制向来都是很令人头痛的问题,不但要想办法盘活企业,解决下岗职工的困难,还要加强监管,提防有干部利用职权,鲸吞国有资产。   前段有几位著名的专家学者指出,很多地方国企的改制,变成了某些人私分国有资产的盛宴,王思宇虽然不赞成这种看法,但也对国企改制中出现的种种弊端深恶痛绝,在西山县内,他是不容许出现那种情况的。   到了黄龙镇后,镇党委书记程新鹏、镇长岳南星带着一干镇里的干部,已经在镇政府门前等候,王思宇下了车后,就在众人的簇拥下,到几个工厂转了转,最后一站,就是亚钢集团。   来到亚钢工厂时,唐婉茹已带着一众高管在门前守候,她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职业女装,打扮得很是端庄俏丽,但王思宇眼里,她骨子里的那桀骜不驯的气质,没有半点改变,只是被巧妙地掩饰了起来。   故地重游,感慨良多,隐湖集团接手亚钢后,投入了大量资金,对设备进行升级换代,在极短的时间内,完成了多项技术改造,而唐婉茹对员工的培训及生产管理抓得也很到位,车间里工人的精神面貌很好,和以前那种懒散懈怠的情况相比,有了极大的改观,确实有种蒸蒸日上的氛围。   王思宇在轧钢车间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,鼓励亚钢人振奋精神,抓住机遇,再创辉煌,话音过后,掌声如雷,王思宇和工人代表亲切握手,电视台的摄像记者把镜头锁定王思宇,记录下他握着一位漂亮女工的手,亲切交谈,嘘寒问暖的感人场景。   王思宇正聊得兴起时,忽地听到‘扑哧’一笑,他转头望去,却见身侧的唐婉茹咳嗽了一声,把目光转向别处,她的嘴角分明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,王思宇就伸出右手,对着崭新的机器设备拍了拍,抬起手时,五根手指在她面前扭曲了几下。   唐婉茹见了,脸上升起一股怒意,气哼哼地瞥了他一眼,撇了撇嘴,把头扭到一边。   从车间里出来,一行人进了亚钢的办公大楼,在会议室里,王思宇听取了唐婉茹等人关于亚钢近段时间的发展情况,也询问了一些问题,唐婉茹都耐心作了说明。   王思宇的目光望去,见亚钢以前的几位高管,只有吴凤喜还在,其他几位都是生面孔,就笑着问道:“唐总,程寅康副总不在亚钢了吗?”   唐婉茹微笑道:“程总已经离开亚钢,到省城发展了,现在似乎在某房地产公司任职,他爱人马清华还在工会工作。”   王思宇点了点头,抬手看了看表,见已经到了四点半,就笑着道:“那就这样吧,今天亚钢之行让我长了见识,学到了很多东西,要感谢唐总啊,你这位久闻大名的女强人,果然不同反响,相信亚钢在你的管理下,一定能够再创佳绩。”   他话音刚落,会议室里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,唐婉茹拉开椅子站起来,笑着说:“王县长公务繁忙,难得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,光临本公司指导,为了表示感谢,我们在餐厅准备了薄酒,请各位领导务必赏光。”   王思宇笑着点了点头,在众人的陪同下去了餐厅,因为心情大好,王思宇在酒桌上的表现极好,风趣幽默,把酒桌上的气氛调节得异常融洽,而镇里领导与亚钢的高管则频频敬酒,王思宇也是来者不拒,喝得极为高兴。   一个多小时以后,酒桌上已经喝倒了两人,政府办的张主任醉得厉害,已经被抬到楼上的单间里休息,唐婉茹见众人仍在敬酒,就皱了皱眉,去了趟外间,拿着一瓶五粮液回来,放在身边,亲自为王思宇斟酒。   王思宇只喝了一口,觉得入口清淡,知道她体恤自己,在五粮液里掺了水,尽管完全没有这个必要,王思宇还是笑着冲她点了点头,唐婉茹却把俏脸扭到一边,兀自夹了一口菜,丢到嘴里,并不理他。   酒足饭饱,众人坐在饭桌边闲聊了几句,马清华就从外面走了进来,在唐婉茹的耳边低语几句,唐婉茹笑了笑,就起身道:“王县长,各位领导,我们工会组织了一次舞会,请诸位领导移步。”   桌边众人都暧昧地一笑,一行人在马清华的引领下,进了舞厅,王思宇坐在沙发上,抬眼望去,却不见了唐婉茹,不禁暗自惋惜,下午人很多,一直没有机会单独和她交流,不知对方是否能够参加舞会。   在吃了些水果后,舞会正式开始,一众女孩纷纷过来邀请,王思宇只跳了一曲,就坐在沙发上吸烟,只抽了几口,手机就是一阵震动,王思宇看了号码,见是白燕妮拨过来的,忙微笑着走到窗外,和她轻声聊了几句,告诉她自己在黄龙镇,大概要晚点回去。   挂断电话,王思宇把手机放进上衣口袋里,站在窗前把烟吸完,刚刚丢掉烟头,耳边就传来一声轻笑,他转身望去,见唐婉茹已经出现在楼道里,她换了装束,穿着一件黑色吊带长裙,胸口开得很低,露出雪白丰腴的肌肤,腰间紧束着条白色的丝带,诱人的腰臀曲线一览无遗,唐婉茹显然是经过了精心修饰,俏脸变得更加精美,薄唇涂成了淡粉色,耳边的两条白金耳坠轻轻摇动着,在幽暗的灯光下,闪着清冷的光辉,她迈着优雅的碎步,走到王思宇身边,轻声道:“小男生,为什么不去跳舞?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摆手道:“跳得不好,就不献丑了。”   唐婉茹转过身子,扬起俏脸,似笑非笑地道:“是没有合适的舞伴吧,要不我把车间那个漂亮女孩叫来?”   王思宇微微一笑,看了她一眼,摸着鼻子道:“好大的酸味。”   唐婉茹冷冷一笑,撇了撇嘴道:“小男生,你好像过于自恋了,谁会为你吃醋。”   王思宇歪着脖子打量了她一番,点头道:“婉茹,你今晚很漂亮。”   唐婉茹极有风情地瞥了他一眼,淡淡地道:“谢谢,你也不错,越来越有男人味了。”   王思宇笑着摇摇头,把嘴巴凑到她的耳畔,轻声道:“那就一起跳个舞吧。”   “抱歉,邀请漂亮女人跳舞,一定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才行!”   唐婉茹笑着摇摇头,直截了当地拒绝了王思宇的邀请,起身进了舞厅,安静地坐在沙发上,跷着二郎腿,望着舞池里翩翩起舞的男女,嘴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。   王思宇走了进来,来到她身边,右手捏着一根烟,伸出左手来,轻声道:“婉茹小姐,能借个火吗?”   唐婉茹叹了口气,从沙发上站起来,伸手把香烟抢过来,折断后丢在脚下,拿高跟鞋用力地踩了踩,含蓄地笑道:“王县长,谢谢您的邀请,很少见到您这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了。”   “婉茹小姐,谢谢您的夸奖,像您这样举止粗鲁的女士,也是很少见的,我们彼此彼此!”王思宇说完后,揽了她的腰,缓缓转到舞池里,随着悠扬的舞曲,优雅地跳了起来。   唐婉茹皱了皱眉,扬起俏脸,轻声道:“跳得还不错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没有吭声,而是把目光扫向别处,在转了两圈,确信没人注意到自己时,把手从唐婉茹的腰间移向臀部,轻轻捏了捏,低声道:“的确不错,很有弹性!”   唐婉茹笑了笑,没有躲闪,而是把上身挺了过去,将前胸紧紧地贴在王思宇的胸口上,悄声道:“我见到她了,很漂亮的女人,天生丽质,我见犹怜啊。”   王思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带着她的身子向墙角移去,轻声道:“你也不错,一匹让人想入非非的胭脂马。”   “想骑吗?”唐婉茹轻启粉唇,将舌头伸了出来,舔了舔王思宇的耳垂。   王思宇微微一笑,点头道:“当然想。”   “为什么不试试?”唐婉茹扬起脖子,伸出雪白的牙齿,叼住了王思宇的耳垂,轻轻咬了下去。   王思宇苦笑着把手从她的翘臀上移开,回到腰上,轻声道:“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。”   唐婉茹松开了牙齿,咯咯地笑了笑,轻轻吹了一口气,悄声道:“我也不是。”   两人从角落里转了出来,舞厅里的灯光悄悄熄灭了几盏,池子里变得更加幽暗起来,在轻柔暧昧的舞曲中,众人轻轻地摇摆着,沉默良久,唐婉茹把淡粉色的樱唇凑到王思宇的耳边,悄声道:“能把她介绍给我吗?”   王思宇皱了皱眉,轻声道:“为什么?”   唐婉茹笑了笑,扬起俏脸,悄声道:“我对那个女人很感兴趣。”   王思宇哼了一声,低声道:“别打她的主意,你会后悔的。”   唐婉茹挑了挑眉头,冷笑道:“小男生,这算是警告吗?”   王思宇点了点头,把她抱得更紧些,微笑道:“是警告,也是朋友的忠告。”   唐婉茹叹了口气,把俏脸埋在王思宇的肩头,轻声道:“她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,做笔交易吧,说说你的条件。”   王思宇抱着她转到沙发边,拉着唐婉茹坐下,神色凝重地道:“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,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   唐婉茹笑了笑,把手掌移到王思宇的大腿根上,轻轻捏了捏,悄声道:“好吧,不过你要记着,还欠我个大人情。”   王思宇微微一笑,点头道:“我没打算赖账,只是不能以这种方式偿还。”   唐婉茹叹了口气,神色黯然地道:“那就一直欠着吧,我不会让你心安理得的。”   王思宇皱着眉头,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,点着后吸了一口,嘴里吐出淡淡的烟圈来,轻声道:“真没有想到,你还有这种嗜好。”   唐婉茹甩了甩秀发,抢过王思宇手里的烟,吸了一口,叹息道:“我也希望能够做回女人,可惜啊,一直没有遇到能让我动心的男人。”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解开衬衫的纽扣,摆手道:“借口而已。”   唐婉茹又吸了口烟,把淡淡的烟雾都吹到王思宇的脸上,将身子向后仰去,懒洋洋地道:“也许吧,谁知道呢!”   王思宇伸过手去,从她手中夺过烟来,皱眉吸了一口,摇头道:“漂亮女人最好少吸烟。”   唐婉茹咯咯地笑了笑,坐直了身子,扭过头来,借着忽明忽暗的烟头,静静地望着王思宇,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意,几分钟后,烟雾消散,她伸了个懒腰,站起身来,穿过幽暗的舞池,推开房门,风情款款地走了出去。   王思宇开车回到老西街时,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,他刚刚打着方向盘拐进巷子,在雪白的灯光之下,就见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从暗影里走出来,向这边观望,在看清车牌号码后,两人迅速退到路边,在奥迪车经过时,同时举起右手,敬了个标准的警礼。   王思宇按了两声喇叭,把车子开进院子,下了车后,皱着眉头走到西厢房,敲开房门后,抱起穿着粉红色睡袍的白燕妮,来到床边,低声道:“燕妮,巷子里的人是刑警队的吧?”   白燕妮点了点头,轻声解释道:“省公安厅发来通知,有三个持枪嫌疑犯可能会逃往这边,所以局里在各处部署了警力,这边的两个人,是万局亲自安排的,和昨晚的事情没有太大关系。”   王思宇皱了皱眉,没有再说什么,他把玩着白燕妮乌黑柔顺的发丝,拿到鼻端嗅了嗅,转头向四处望了望,却没有见到徐子琪,就诧异地道:“燕妮,子琪姐去哪了?”   白燕妮咯咯笑道:“你猜猜看。”   王思宇见她目光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,就摸着下颌,满脸狐疑地道:“不会是被崔宸接走了吧。”   白燕妮笑着点了点头,叹息道:“小宇,还真被你猜对了,子琪那个人啊,就是刀子嘴豆腐心,昨晚闹得那么凶,没想到,被崔宸半天功夫就给哄好了,刚才打电话过去,人家两口子,正在高速路上,打算去省城逛夜店呢。”   王思宇笑着道:“夫妻间的事情,有时真是说不清楚。”   “谁说不是呢!”   白燕妮咕嘟了一句,挣脱了王思宇的怀抱,袅娜地走到窗边,拉了厚厚的窗帘,将房门上了暗锁,便返回床边,将王思宇拉了起来,把他推进浴室,接着上了床,拉上被子,倚在枕头上,静静地翻着一本杂志。   王思宇洗了澡,光着身子钻进被窝,在里面捣鼓了一会,就掀开锦被,拉着白燕妮纤长秀美的双腿退到床边,再次抬头时,却见白燕妮俏脸绯红,眸光如水,双手举着一只黝黑发亮的七七式手枪,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下身,王思宇只觉得更加兴奋起来,闭上眼睛,深吸了一口气,就在一声娇呼中,重重地压了过去。 第116章 红颜   和漂亮女人XXOO无疑是很快乐的事情,尤其这位漂亮女人不仅是西山县第一美人,还是位温婉俏丽的警花,这更加让王思宇欣喜若狂,胸中涌动着异样的激情,在这种情绪的激发下,他表现得更加勇武,既像凶猛的狮子,又像敏捷的猎豹,不知疲倦地征战杀伐,每一次深入浅出的调查研究,都让白燕妮在巅峰跌落,又把她推向更高的天空。   毫无疑问,床上的白燕妮无疑是风情万种的,而在经历了一场虚惊之后,她的表现更加温柔体贴,在王思宇的身下婉转承欢,极力逢迎,柔和的灯光下,两具滚烫的身体在雪白的床单上翻滚着,纠缠着,扭曲着,酣畅淋漓地疯狂着,喘息与呻吟声过后,大床也在剧烈的晃动中静止下来,接下来,便是带着几许寂寥的呢喃与叹息,一个柔情似水的夜晚。   再次醒来时,已经旭日东升,王思宇盯着那张艳光四射的俏脸上看了半晌,这才在她柔滑丰腴的前胸上摸了一把,悉悉索索地钻出被窝,光着身子来到窗前,轻轻拉开窗帘,向窗外望去,清风已经上了树梢,轻轻摇曳着枝条,不知从何时起,枯枝已经变得充满弹性,上面竟抽出些鲜绿的嫩芽,他这才意识到,漫长的寒冬已经离去,华西今年的春天,来得格外早些。   他正站在窗边,出神地望着远方,身后的大床忽地发出‘吱呀’一声响,王思宇微笑着转过身子,却见睡梦中的白燕妮已经翻了个身,把右手往床边摸了摸,却摸了个空,她就睁开了惺忪睡眼,有些慵懒地坐起身子,伸出莲藕般白皙精致的玉臂,抬手理了理凌乱的秀发,向窗边瞥了一眼,娇憨地喊道:“小宇,快回来哟。”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把厚厚的窗帘重新拉上,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幽暗,他转身回到床上,坐到白燕妮身边,拿手轻轻拨弄着她那精致小巧的鼻梁,笑着道:“燕妮,喊我回来做什么?”   白燕妮俏脸绯红,有些难为情地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,巧笑嫣然地道:“你猜?”  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,摇头道:“猜不出来。”   白燕妮嫣然一笑,伸出兰花般漂亮的双手,捧着他的面颊,甜腻腻地道:“讨厌鬼,回来搂着我哟,今天是周末,不用上班的,干嘛起的那样早。”   王思宇把嘴唇凑到她的耳边,低声道:“起来吧,燕妮,我们一起去练剑。”   白燕妮打了个哈欠,摇头道:“没法子练了,你倒是精神了,我都快被你折腾散架了,受不了哟。”   王思宇笑着道:“燕妮,哪有那么严重。”   白燕妮哼了一声,将头埋在他的肩头,握着粉拳,轻轻捶打着王思宇的后背,撒娇般地道:“你啊,真是坏死了,明明……欺负人,还不肯认账哟。”   王思宇微微一笑,捧起白燕妮的俏脸,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,便抱着她躺了下去,轻声道:“好,认账,一定要认账,让小宇哥哥搂着你。”   白燕妮拉上被子,把头枕在他的胳膊上,嘴边勾起一抹笑意,撇嘴道:“小屁孩一个,还小宇哥哥哩。”   王思宇哈哈一笑,伸出手去,摩挲着她光滑柔软的后背,轻声道:“白娘子,那你喜不喜欢小屁孩。”   白燕妮侧过身子,把双腿缠了过去,拿手指抚摩着王思宇的胸膛,妩媚地一笑,将头靠过来,抿嘴道:“不喜欢,我当然不喜欢小屁孩,只喜欢臭法海!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把她抱得更紧了些,轻声道:“臭法海也喜欢白娘子。”   白燕妮微微一笑,不再吭声,在他的怀抱中,安静地合上眼睛,没过多久,她的双手抱了王思宇的胳膊,再次睡了过去,呼吸变得轻柔匀称。   王思宇无声地笑了笑,望着那张如婴儿般恬静无邪的俏脸,嗅着那沁人心脾的淡淡体香,他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,只觉得心中欢喜到了极点,只是在欢喜之余,也颇有些遗憾,这种偷香窃玉的事情,只能做不能说,虽然怀里拥着如花似玉的香酥美人,却无法张扬,只能暗爽,未免有种锦衣夜行的感觉,实在是美中不足。   王思宇伸出手来,从枕头下面摸出那把小巧精致的七七式手枪,把玩一番,又放了回去,闭着眼睛暗自思量,以后老了,一定要写本《王思宇猎艳笔记》,与《艳史通鉴》放在一起,流传下去,只是其中不堪之处,还需美化一番,否则有损王县长光辉伟岸的形象,这样胡思乱想着,不知不觉中,便也合上眼帘,又沉沉睡去。   吃过午饭后,王思宇开车离开西山,前往玉州,外面的天气异常暖和,清风透过半开的车窗吹进来,拂乱他的头发,让他感到一阵神清气爽,心情愈加舒畅起来,小车驶进市区后,王思宇的目光透过车窗,向外望去,玉州的大街小巷上,已经能够看到许多身穿各式短裙的少女,她们都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,如同一株株移动的花草,芬芳怡人,妆点着城市的各个角落。   一路浏览着窗外的人物风景,不知不觉中,车子已经开到新华路和文化大街的交口,这里的道路两边多了许多书摊,前面二十几米远处的那栋白色大楼,正是市图书馆,大楼被一圈蓝色的栅栏围住,隔着栅栏向里望去,图书馆入口处的台阶上,站了许多青年男女,都在乳白色的立柱边说说笑笑,很是热闹。   王思宇降下车速,向西侧望去,最先看到的居然是‘思媚儿艺术培训学院’的大牌子,黄底红字,很是惹眼,他不禁微微一笑,将车子缓缓开过去,停在路边,跳下车后,把车门随手带上,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。   推开两扇宽大的玻璃门,王思宇进了屋子,抬眼望去,是一个空旷的大厅,一些工人正站在高高的移动脚手架上,在棚顶安装着造型别致的艺术灯,另有几人站在梯子上,对墙壁进行粉刷,而大厅中间,已经摆了一些装饰器物,有做工精美的屏风、古色古香的七弦琴、还有实木桌椅,香炉,陶瓷、乃至棋子、砚台、根雕、奇石等小玩意。为了防灰,这些物件外面都罩了透明的轻纱,王思宇清楚,廖景卿一定是要将艺术展厅布置得极有复古色彩,所以在艺术展厅的布置上,也要体现出一种古典文化的韵味来。   这是真正属于王思宇私人的店面,也是他从官场迈向商途的第一步,因此,在雄心勃勃之余,王思宇的心里也有些许的忐忑不安,他背着双手,在大厅里转来转去,走遍大厅的每个角落,在下面逛了五六分钟,才走上中间的楼梯,向二楼行去,刚刚上了几个台阶,耳边就传来瑶瑶清脆甘美的笑声:“妈妈,妈妈,你追不到我啦!”   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,随后只听‘扑通’一声响,王思宇暗叫糟糕,忙加快了脚步,果然,瑶瑶已经拉长了声音,‘哇’地一声哭了起来。   王思宇忙跑了上去,拐到二楼,他站在楼梯口,扶着栏杆向右侧望去,只见走廊的尽头,穿着碎花裙子的瑶瑶正趴在地上哇哇大哭,不肯起来,她脚上的红色小皮鞋已经甩出去一只,光着小脚丫,在地上乱蹬乱踹,手里的芭比娃娃也抛到远处,样子之狼狈,让人啼笑皆非。   王思宇赶忙奔了过去,将瑶瑶从地上抱起来,掏出纸巾,抹去她的眼泪,又擦了擦她的小手,低声哄道:“瑶瑶不哭啊,舅舅来了,你不好好走路,乱跑什么啊?”   瑶瑶抱着王思宇的脖子,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下来,一发不可收拾,她眼泪汪汪地望着王思宇,更加委屈起来,瘪着小嘴抱怨道:“呜呜……呜呜……舅舅,舅舅,我们走,不在这里开店了,这里不好,地太滑了,呜呜呜呜……”   王思宇展颜一笑,抬手捏了捏她粉雕玉琢的小脸蛋,轻声道:“好,好,小乖乖,咱们这就走,听瑶瑶的,不在这开店了。”   瑶瑶用力地点点头,拉着王思宇的胳膊,哼哼唧唧地道:“走,走,我们这就走,舅舅,我不喜欢这里了。”   王思宇掀开裙摆,见她的膝盖上已经跌得通红,也不禁心疼得呲牙咧嘴,忙用手轻轻揉了揉,低声哄道:“嗯,瑶瑶乖,我们马上就走。”   廖景卿倚在门边,手抵下颌,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,嘴边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,她幽幽地叹了口气,就迈着轻柔的脚步,淡如烟柳地走了过来。   王思宇转身望去,见她穿着一身紫色套裙,金丝绒立领,粉红色的丝带下面,是三颗闪闪发亮的水晶纽扣,上衣紧身收腰,裙子舒展大方,裙摆上印着素淡的玫瑰花纹,衬得她更加的含蓄精致,古典端庄。   廖景卿先是弯腰拾起了地上的鞋子,将红色的小皮鞋穿在瑶瑶的小脚丫上,拍了拍瑶瑶的后背,轻声责备道:“这孩子,真是太能疯了,来了以后,片刻都不闲着,总是跑来跑去的,到底摔到了。”   瑶瑶听了,很不高兴地撅起嘴巴,把小脸贴在王思宇的脖子上,耸动着双肩,轻声哽咽着。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抱着瑶瑶掂了掂,低声道:“姐,也不能全怪瑶瑶,地面是太滑了些,看来要铺地毯了。”   廖景卿嫣然一笑,轻声道:“已经联系了,直接从厂家要的货,周三能发货,要四天左右能过来。”   王思宇‘哦’了一声,抱着瑶瑶向前走了几步,弯腰拾起地上的芭比娃娃,塞到她的怀里,拍了拍她的小屁股,低声道:“瑶瑶,先自己下去玩一会好吗?”   瑶瑶抓紧了王思宇的胳膊,撅着嘴巴,把小脸扭到一边,赌气地道:“不嘛!”   王思宇没有办法,只好笑了笑,抱着她走回廖景卿身边,轻声道:“姐,怎么不见小蕾阿姨?”   廖景卿微笑道:“她去外面联系装裱师去了,三分画,七分裱,玉州的画家倒还有一些,有经验的装裱师傅却太少了,一般的画可以用机器裱,好些的最好还是人工来操作,这样才能出精品。”   王思宇对国画方面知之甚少,隔行如隔山,他不懂行,也提不出什么太好的意见来,就没有接话,而是环顾四周,打量了二楼的环境,最后把目光落在廖景卿柔美的身段上,注视良久,就摸着鼻子笑了笑,由衷地赞叹道:“姐,‘天生丽质难自弃’这句话,用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了,穿什么衣服都这样漂亮。”   廖景卿莞尔一笑,清丽绝俗的俏脸上,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晕,显得格外的娇美动人,她抱着双肩,拿手支着下颌,抿嘴笑道:“王大县长过奖了,小女子愧不敢当。”   王思宇心中一荡,看起来廖姐姐心情大好,居然也能和自己开起玩笑来,忙抓住机会,继续道:“姐,我说的可是大实话,没有半点恭维的意思,你要是不敢当,只怕这世上没人敢当了。”   廖景卿唇边微抿,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,眸光如水样地望了王思宇一眼,就把目光落在黑色的高跟鞋上,若有所思地盯着上面晶莹闪烁的水钻,微笑不语。   瑶瑶却抬起头来,双手抱着王思宇的脖子晃了晃,眨着水汪汪的眼睛,奶声奶气地道:“舅舅,舅舅,那我呢?瑶瑶穿别的衣服漂不漂亮啊?”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先抬起手来,抹了她的眼泪,轻声调侃道:“瑶瑶要是不哭,穿什么衣服都漂亮,要是哭起来,眼圈红红的,穿什么都不漂亮了。”   瑶瑶听了撇撇嘴,摇头道:“舅舅你骗人,妈妈哭的时候,也很漂亮哇。”   王思宇愣了愣,皱起眉头,把狐疑的目光转向廖景卿,不知出了什么事情。   廖景卿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,把瑶瑶抱过来,轻声道:“瑶瑶,不要乱讲,妈妈什么时候哭了?”   瑶瑶歪着脑袋想了想,挠了挠头,奶声奶气地道:“那都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啦,反正你是哭过的,我都记得呢!”   王思宇微微一笑,放下心来,伸手捏了捏她柔嫩的小脸蛋,轻声道:“瑶瑶,以后妈妈要是再哭,一定记得给舅舅打电话,舅舅回来劝她。”   瑶瑶‘嗯’了一声,煞有介事地点头道:“我知道了,舅舅回来抱抱,妈妈就不哭了。”   王思宇有些哭笑不得地望了廖景卿一眼,却见她蹙着秀美,把头转向旁边,脸上飞起一抹淡淡的红晕,低声啐道:“这孩子,不知从哪学来的疯话,回来乱说。”   瑶瑶却睁大了眼睛,摇头晃脑地争辩道:“妈妈,我没有乱说嘛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向下拉了拉瑶瑶的褶皱的裙摆,低声道:“瑶瑶,告诉舅舅,刚才这话是从哪学来的?”   瑶瑶支吾了半天,把白嫩的手指放在嘴边,哼哼唧唧地道:“电视上都是那么演的,我都看见了呢!”   廖景卿莞尔一笑,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拍,低声道:“瑶瑶,去玩吧,记得不要乱跑了,我和舅舅要商量正经事。”   瑶瑶‘嗯’了一声,听话地跳了下来,抱着芭比娃娃跑进一间屋子里,坐到沙发上自顾玩了起来。   廖景卿带着王思宇在二楼走了一圈,除了创作室外,还有裱画车间,里面放着一些电动设备,库房里的货架上,则放满了卷轴,洽谈室有两间,相隔很远,其中一间装修豪华,是贵宾室,专门接待大客户,二楼右侧的几排办公室已经空出来,作为柳媚儿的艺术培训教室,其中最里边的一间最大,房门上已经贴上了‘舞蹈室’的字样。   两人沿着走廊一路走去,来到馆长办公室门前,推门进去,屋子里的办公家具很简单,只有两张放在一起的办公桌,上面摆着一台电脑,两部电话,墙角摆着橙红色的沙发,王思宇坐在舒适的沙发上,跷起二郎腿,摸出烟来,点上后吸了一口,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,笑着说:“姐,我这是把你拉下水了,有时想一想,真觉得不应该扰乱你平静如水的生活。”   廖景卿轻轻一笑,恍如春花绽放,明艳不可方物,她抬手摸了摸耳鬓的发髻,摇头道:“小弟,你不要想得太多,这是自己的生意,我当然要过来帮忙,等你以后成了家,我就不再管了。”   王思宇似笑非笑地望着她,摇头道:“那可不成,姐,你既然已经管了,就一定要管到底,不能中途离开。”   廖景卿含蓄地一笑,站了起来,把目光转向窗外,柔声道:“叶小蕾精明能干,真是个难得的人才,你要是能娶了媚儿,那就最好不过了,现在这样,我还是不太放心呢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明白她的顾虑,心中升起一股暖意,望着她袅娜的背影,轻声道:“姐,你不必太担心,小蕾阿姨是个很重感情的人,媚儿也铁了心思跟我,不在乎名分的。”   廖景卿转身望了一眼,轻轻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你啊,真是贪心不足呢,小心到头来鸡飞蛋打,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。”   王思宇微笑道:“没关系,就算她们都走了,你也不会离开的,有姐姐在身边相伴,我已经知足了。”   廖景卿妩媚地一笑,叹息道:“小弟,你真是胡闹,这种疯话,以后不要再讲了,不然姐姐可真生气了。”   王思宇皱了皱眉,苦笑道:“那等我当了市委书记,总该可以讲了吧,姐,你曾经答应过我的,可不许反悔。”   廖景卿莞尔一笑,把目光投向窗外,柔声道:“放心吧,到那时,姐姐自然会兑现承诺,所以呀,你要争气啊,一定要把工作干好。”   王思宇总算放下心来,无声地笑了笑,静静地吸了几口烟,透过眼前淡淡的烟雾,欣赏着独立窗前的清丽佳人,只觉得心情大好。   廖景卿转过身来,沏了茶,将杯子放到茶几上,回到办公桌边,抿嘴笑道:“小弟,前些天联系到了顾老,他对我们这个芜菁国画馆很感兴趣,昨儿下午去拜访老人家,顾老已经同意做我们国画馆的名誉院长。”   王思宇听后微微一怔,随即笑道:“姐,这倒是个难得的好消息,顾老是咱们华西省书画艺术界泰斗级的人物,他肯出山相助,我们的实力就大大增加了。”   廖景卿倚在办公桌边,轻轻叹了口气,眼中闪过一抹惆怅之意,摇头道:“是啊,只是有些可惜,老人家的身体不成了,现在已经动不了笔了,顾老肯过来,不是为了金钱,而是想推动国画艺术的发展,与他老人家一席对话,让我受益良多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喝了口茶水,放下杯子,轻声道:“顾老德艺双馨,名不虚传。”   廖景卿点了点头,转过身子,怅然道:“顾老家门不幸,出了不孝子孙,偷了他的三幅最珍爱的作品,低价卖出去后,买了毒品,老人家一气之下,在床上躺了半年,落下了病根,现在已经半身不遂了。”   王思宇没有想到,顾老家里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,一时也唏嘘不已,他将烟头掐灭,丢到烟灰缸里,摸起茶杯呷了几口茶水,忽地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,王思宇以为外面出了状况,忙放下杯子,起身推门走了出去,快步来到楼梯口,扶着二楼的栏杆向下张望,却见柳媚儿领着几个女孩站在门口,正指挥着三五个工人,将外面货车上崭新的桌椅卸下来,抬到二楼右侧的教室里。   柳媚儿穿着铅灰色长袖T恤,下身是蓝色牛仔裤,牛仔裤紧绷在她的纤长的双腿上,裹得她腰身曲美,轻柔可人,在几个女孩子中,如鹤立鸡群般的亭亭玉立,青春逼人。   王思宇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,用力地弹射出去,硬币劲道十足,落到地上后,又滚出几米远,恰巧落到几人脚边,柳媚儿眼尖,最先看到硬币,忙走过去弯腰拾起来,转过头来,远远地望到了二楼上笑容可掬的王思宇,忙舍了几个女孩子,拎着小包,踢踢踏踏地跑了过来,拉着王思宇的胳膊,躲进贵宾室里。   王思宇笑呵呵地道:“媚儿,到底有什么事情,怎么搞得这样神秘兮兮的。”   柳媚儿抿嘴一笑,却不说话,从棕色的坤包里面掏出一个红色的礼品盒,打开后,取出一条纤细的白金项链,在王思宇的眼前晃了晃,便亲手为他挂在脖子上,扳着他的肩头看了又看,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,伸出白皙如玉的拇指,轻声赞道:“帅!”   王思宇却不领情,皱着眉头望了她一眼,摇头道:“媚儿,买这个做什么,真是大手大脚的,一看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子?”   柳媚儿却不生气,而是咬着薄唇,扭捏地道:“哥,当然是感谢你支持我啦,这是送你的礼物,等以后赚了大钱,我会给你买更多的礼物,把你这大县长的衣食住行都包下来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伸出手来,托起她尖尖的下颌,温柔地注视着她,轻声道:“媚儿,哥想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礼物。”   柳媚儿的小脸一红,拨开王思宇的手,扬起一张如花俏脸,呐呐道:“那你想要什么嘛?”   王思宇揽了她的小蛮腰,撅起嘴巴,凑到她的唇边,贼兮兮地笑道:“媚儿,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。”   柳媚儿‘呸’了一声,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,悄声道:“大色狼,真是没个正经,你这个样子,怎么做人家哥啊。”   王思宇嘿嘿一笑,把她拥在怀里,轻声道:“媚儿,你真想拿我当哥哥看吗?那样也好啊,我是无所谓的。”   柳媚儿跺了一下脚,双手摸着王思宇的领口,气鼓鼓地道:“怎么那么讨厌啊你,又开始逗人家了。”   王思宇也不说话,只是将双手悄悄滑下,从她的纤腰处,缓缓移到弹力十足的翘臀上,肆无忌惮地揉捏了一番。   柳媚儿哼了一声,俏脸如同红透的苹果,她转头望了望,便用双手勾住王思宇的脖子,踮起脚尖,歪着脑袋,深情地吻了下去。   两人正缠绵间,忽听外面有个女孩喊道:“媚儿老板,东西卸好了,快下来付账啦。”   柳媚儿听了,忙松了手,一把推开王思宇,羞惭惭地跑了出去。  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,也转身走了出去。   贵宾室的中央,铺着红色绸布的圆桌下,帘幕轻轻一晃,瑶瑶探出小脑袋,鬼鬼祟祟地从里面钻了出来,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,打开房门向外望了望,便赶忙关上房门,拍着小胸脯,举起手中的芭比娃娃,神色夸张地道:“舅舅在和媚儿阿姨亲嘴,还摸了她的屁股,我都看见了呢!” 第117章 千里马   半个小时后,柳媚儿从琴行订的三架立式钢琴也送了过来,调律师将音准再次校正一番后,那个被柳媚儿唤作兰兰的女孩就走了过去,坐在一架钢琴前,试着弹奏了一曲。   她的技法只是一般,但弹奏的曲子却很是熟悉,居然勾起了王思宇的一段往事,恍惚之中,他心头一颤,竟想起远在闽江市的周媛老师来,那水银泻地般的钢琴曲仿佛再次在耳边响起。   自从周媛挂职去了闵江之后,两人之间的关系倒变得愈加生疏起来,这令感到王思宇颇为惋惜,只是那位冰雪美人,向来都难以接近,她对王思宇的态度,更是若即若离,令人捉摸不定。都说天底下最难猜测的就是女人的心思,对于周媛来讲,这句话应该是很有道理的。   王思宇抱肩站在教室里,静静地听着钢琴曲,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,陷入沉思之中。   悠扬的钢琴声把瑶瑶也吸引了过来,她进了屋子以后,抱着王思宇的大腿,探头探脑地望了半天,就伸出小手,轻轻拉了拉王思宇的袖口,轻声唤道:“舅舅,舅舅,我要跟你说句话。”   王思宇赶忙蹲了下来,望着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,低声道:“小乖乖,怎么啦?”   瑶瑶指了指前方的钢琴,把小手放在王思宇的耳边,奶声奶气地道:“舅舅,舅舅,我想唱歌。”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轻声道:“瑶瑶,想唱什么歌?”   瑶瑶歪着脑袋想了想,就用白嫩的小手,揪着王思宇的耳朵,悄悄地道:“舅舅,我想唱春天来了!”   王思宇笑着点了点头,牵着她的小手走到钢琴边,和那个叫兰兰的女孩打了招呼,让她弹奏这首儿歌,兰兰答应下来,略一思量,就把曲子弹了出来。   瑶瑶怯生生地站在钢琴前,双手扯着碎花裙边,伴着欢快的旋律,摇摆着身子唱了起来:“小鸟小鸟飞来了,欢聚一起真热闹,动听的歌儿唱起来,叽叽喳喳唱不停,春天就要到来了,我们愉快地在歌唱……”   廖景卿听了歌声,也从外面走了进来,倚在门边,微笑着望着瑶瑶,眼里露出慈爱的目光。   瑶瑶的表现欲极强,一边唱歌,一边扭着身子做动作,那稚嫩的声音极为惹人怜爱,众人听了,都是忍俊不禁,微笑之余,也都轻轻地打着拍子。   钢琴的最后一个音符按下,柳媚儿忙笑着走了过去,一把将瑶瑶抱在怀里,亲了又亲,眉花眼笑地道:“瑶瑶,你是咱们思媚儿学院第一个招来的学生了,以后周末就在媚儿阿姨这学习,好不好?”   瑶瑶听了,把手指放在嘴边,望着漆黑闪亮的钢琴,奶声奶气地道:“好,媚儿阿姨,你要给我买好吃的,我就每周都来。”   柳媚儿哼了一声,拿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,低声啐道:“你这小馋猫,就知道要吃的。”   几个女孩子把各个教室打扫了一遍,将屋子收拾妥帖,就央着柳媚儿请客,这些丫头一口一个媚儿老板,把柳媚儿叫得心花怒放,笑逐颜开,于是很痛快地答应下来。   她找了机会,把王思宇悄悄拉到走廊里,伸出小手,轻声道:“哥,把车钥匙给我,我带她们几个去兜兜风,顺便吃顿大餐,犒劳大伙一下,都忙了大半天了,也怪辛苦的。”   王思宇皱着眉头道:“媚儿,你不会开车,可别惹出祸来,还是打车走吧。”   柳媚儿却嘻嘻一笑,抱了他的胳膊,撒娇般地央求道:“哥,你放心吧,菲菲她们家就是开驾校的,她开车的技术棒极了,我们女孩子又不喝酒,一定不会有事的。”   王思宇被她磨得没办法,只好把车钥匙交到她的手里,低声嘱咐道:“媚儿,记得提醒她慢点开,一定要注意安全。”   “知道啦,哥,你怎么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,真是好过分呐!”   柳媚儿撅着嘴巴抱怨了一句,就踮起脚尖,双手勾着王思宇的脖子,在他脸颊上‘吧嗒’亲了一口,转身进了屋,把几个女孩喊出来,一行人叽叽喳喳地说笑着,下了楼,开车离去。   王思宇不禁觉得有些好笑,望着站在钢琴边的廖景卿,摇头道:“媚儿这丫头,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,也不知这‘思媚儿艺术学院’到底能办多久。”   廖景卿莞尔一笑,抬起右手,摸了摸如墨菊般绽放在耳畔的发髻,柔声道:“小宇,你别小瞧媚儿,我倒是觉得她很有眼光,也很机灵,和她母亲一样,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子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抱起瑶瑶,点头道:“但愿如此吧。”   回到馆长办公室,没过多久,瑶瑶终于玩倦了,她无精打采地爬上王思宇的膝盖,双手抱着他的脖子,把下巴放在他的肩头,歪着脑袋打瞌睡,没过多久,就香甜地睡了过去,小嘴吧嗒间,清亮的口水竟顺着嘴角淌了下来,都流到了王思宇的脖子上。   廖景卿见状,有些哭笑不得,忙起身走过来,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过去,放在长条沙发上,悄声道:“这孩子真是好笑,现在谁都不跟,就是见了你亲,张嘴闭嘴就是舅舅长,舅舅短,连班主任胡老师都知道,她有个当县长的舅舅,前儿晚上还给我打电话来,让帮忙解决弟弟的工作呢,被我委婉回绝了。”   王思宇忙摇头道:“姐,那可不成,现在的小学老师可得罪不起,这种事情不给办,她心里不痛快,不敢和咱们讲,却容易迁怒到孩子身上,不说使什么手段吧,即便是给瑶瑶使脸色,也不利于她的成长,你把她电话给我,我来安排,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,顺便办了就是。”   廖景卿犹豫了下,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,孩子的事情,总是不能大意的,便摸出手机,把胡老师的电话号码调了出来,直接拨了过去,胡老师本来以为是别的事情,在电话里语气就极为冷淡,打了个哈欠后,有些不耐烦地道:“是瑶瑶家长啊,什么事情,快说吧,我要出门了。”   当廖景卿把话点透之后,她才知道,事情已经峰回路转,惊喜交加之余,立时换了腔调,先是夸了瑶瑶聪明伶俐,又是赞了廖景卿热心,肯帮忙,千恩万谢了一番,两人聊了七八分钟后,王思宇接过手机,简单询问了下胡老师弟弟的情况,就把秘书郑辉的手机留给她,让她弟弟直接与郑辉联系,这种事情,由秘书来办最为妥当。   王思宇把手机递回去,笑着道:“姐,放心吧,争取月底前帮她安排了,还成,她弟弟是本科学历,还是学水利工程的,县里能用上。”   廖景卿接过手机,放在办公桌上,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小弟,幸好听了你的话,不然倒真做仇了,这位胡老师心眼还真小,以前一直很好的,一件事情没帮忙,立时就变脸了。”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点头道:“姐,现在的社会浮躁,想要交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,得罪人倒简单,你多说了一句话,他就能恨你一辈子。”   廖景卿抿嘴笑道:“你啊,年纪不大,看得倒通透,只是未免偏激了些。”   王思宇微微一笑,并不反驳,这种话题,向来是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,倒没有什么正确的答案。   又坐了一会,楼道里就传来一阵高跟鞋哒哒的脆响声,廖景卿便站了起来,笑着道:“是叶阿姨回来了。”   王思宇笑着点点头,也侧过身子,在领导的位置上干久了,屁股总有些沉,即便是来到这里,也没有把角色完全调整过来。   “吱呀!”   办公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,叶小蕾的倩影出现在眼前,她依然是那样的端庄秀美,上身穿着一件双排扣的白色长袖衬衫,领口是充满皱褶的荷叶边,下身穿着黑色筒裙,裙子下摆遮住了膝盖,一双黑色超薄丝袜裹在纤细修长的小腿上,裙摆与丝袜之间,隐约露出一小段晶莹的玉腿,举手投足间,既有办公室女白领独有的韵味,又有成熟美妇的独特风情。   叶小蕾身上释放出的魅力,对于绝大多数男人来说,都具有致命的杀伤力,王思宇自然也不例外,他本想起身站起,可屁股刚刚离开沙发,就隐隐觉得不妥,忙又坐了下去,跷起二郎腿,这期间,脸色变得不自然,只是僵硬地笑了笑,点头道:“小蕾阿姨,你回来啦?”   叶小蕾微微一怔,转头望了他一眼,忙抿嘴笑道:“是小宇啊,你这大老板也该露面了,怎么样,这里还好吧?”   王思宇笑着说:“当然好了,小蕾阿姨很有眼光,这里确实不错。”   叶小蕾忽地叹了口气,漂亮的鹅蛋脸上浮上一抹愁容,摇头道:“小宇啊,你就不用恭维小蕾阿姨了,我现在真是力不从心,神情恍惚的,总出差错,什么事情都做不好。”   廖景卿见她情绪低落,有些反常,就知道出了状况,忙沏了杯茶,把热气腾腾的杯子递了过去,蹙起秀眉,关切地道:“叶阿姨,出了什么事情?裱画师没有谈妥吗?”   叶小蕾接过茶杯,坐在王思宇的身边,轻轻抿了口茶,便将杯子放在茶几上,叹息道:“景卿,别提了,裱画师倒是顺利谈下来了,过些日子就能来上班,不过今天也真够倒霉的,在回来的路上,皮包居然被人割了,当时公共汽车上太挤,没有注意,下车之后才发现,搞得我心里乱糟糟的,到现在的情绪都不好,可真是晦气。”   王思宇皱了皱眉,轻声道:“小蕾阿姨,到底被偷了什么东西?”   叶小蕾把皮包拿在手里,丢在茶几上,愁眉不展地道:“钱包,手机,还有一对新买的翡翠玉杯都没了,还好身份证没丢,不然更麻烦了。”   王思宇伸出手去,拾起茶几上的黑色皮包,皱眉望去,见皮包的侧面出现了一道长约十几厘米的刀口,切口形成一条笔直的直线,皮茬上居然没有明显的毛刺,可见刀子异常锋利,显然是老手所为,他把皮包翻看了下,就再次丢到茶几上,摇头道:“玉州的治安真是该抓一抓了,这些小贼也太嚣张了。”   廖景卿也走了过来,弯腰拾起皮包,端详一番,也不禁乍舌道:“真是可惜,好好的包就这样毁了,小蕾阿姨,以后还是开车出门吧,要用车的时候,提前告诉我,现在的治安还是乱了些,不光小偷多,光天化日之下抢劫的也不少,听说东市场那边,经常会有一群人乱跑,把选中的目标挤在中间,趁乱抢包,接着一哄而散,根本不晓得是哪个做的。”   叶小蕾端起杯子,啜了口茶水,苦笑着摇头道:“不用,往天都打车,今儿是周末,路口打车的人太多,等了五六分钟都拦不上,我急着回来,就坐了公交车,没想到一时大意,竟被扒手盯上了,这些人还真是厉害,当时只觉得挤了些,根本没有注意到包被割。”   廖景卿叹了口气,坐回到办公桌后,柔声道:“叶阿姨,报案了没有?”   叶小蕾放下杯子,摇头道:“没有,报了也没用,就算是能找到,也不知要过猴年马月了,更何况,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去那种地方了。”   王思宇皱着眉头走过来,轻声道:“小蕾阿姨,你坐的是哪趟公交车?”   叶小蕾抬手拂了拂秀发,有些沮丧地道:“二十五路车,在前进北路的时候,挤上来几个穿着灰色T恤的小青年,我当时没有注意,现在想想,那些人最可疑,估计就是他们干的。”   王思宇‘哦’了一声,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子,推开房门走了出去,一直来到楼梯口处,才停下脚步,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来,拨了电话号码,给刘天成打了过去,电话在几声长音后,终于接通,他扶着栏杆,轻声道:“天成,我是王思宇,你小子在忙什么呢?”   刘天成听了,忙笑着道:“王大县长,难得你来电话,我在所里值班,怎么,县长大人有何指教?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摇头道:“指教倒是没有,我是打电话报案的,你们这片的治安也太差了点,小偷泛滥成灾,天成,这可真是个大问题啊。”   刘天成微微一愣,忙拉了椅子站起来,走到窗前,笑着道:“王大县长,哪个小毛贼不长眼,偷到你的头上了,有事尽管说话,正好下午闲得无聊,我为你跑腿效劳,不过您可别给我扣大帽子,现在的小偷都是流窜作案,很少在一个地方建点了,再说了,这种案子,只要不在严打期间,够不上量刑,也只能是抓了放,放了抓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轻声道:“天成,不开玩笑了,说正经事,我朋友的包在二十五路车上被割了,小偷应该是从前进北路上的车,好像是一帮穿灰色T恤的年轻人,你帮着查查,最好能把东西找回来。”   刘天成哼了一声,端起白瓷茶缸,喝了一口水,沉吟道:“准是小刀那帮人干的,都丢了什么东西,你仔细说说。”   王思宇听他这样讲,心里就落底了,不禁呵呵笑道:“钱包,手机,还有一对新买的翡翠玉杯,赶紧找回来,这可是在你辖区出的事,我把丑话放到前面,东西找不到,为你是问。”   刘天成听了,挠了挠头发,咧嘴苦笑道:“王大县长,你手可够长的了,从西山县管到东湖区来了,得了,我这就去抓人,你记得开机,等我消息,不过我也给你个明白话,东西肯定能找到,但不见得是今天,那些家伙不光跑公交线,有时也上火车上跑活,要是那样,搞不好就得多等些日子,十天半个月也说不准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挂断电话,把手机放回上衣口袋,回到馆长办公室里,见叶小蕾眉头紧锁,仍是一脸的不开心,就笑着道:“小蕾阿姨,走吧,咱们先出去转转,把包买了,这个包肯定是不能用了。”   叶小蕾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,莞尔一笑,摇头道:“小宇,不用麻烦了,家里还有一个包,我只是觉得生气,好久没坐公共,坐了一次就出了事情。”   王思宇却不死心,依旧笑着劝道:“小蕾阿姨,你也不用着急,或许东西还能找到,我们先出去走走吧。”   廖景卿嫣然一笑,也在旁边帮腔道:“是啊,叶阿姨,让小宇陪你出去转转吧,散散心,别把身子骨气坏了。”   叶小蕾咯咯一笑,从沙发上站起来,笑吟吟地道:“也好,那就让王大老板补偿下,买个漂亮点的皮包。”   两人闲聊着出了办公室,下了楼,走出大厅,王思宇站在路边,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,他坐在副驾驶位上,点了一根烟,就笑着道:“师傅,去汽贸城。”   叶小蕾微微一愣,随即心中雪亮,忙皱眉道:“小宇,咱可说好了,出来只买包,可不能买车,做生意的本钱还不足呢,可不能乱糟蹋钱。”   王思宇皱眉吸了一口烟,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,他笑了笑,摆手道:“小蕾阿姨,缺钱也不差这点,以后国画馆要处理的事情很多,不买车怎么行,哪能总让你打车或者挤公共,前些日子是我大意了,这车啊,早就应该买了,不然哪会出今天这档子事情。”   叶小蕾觉得有些难为情,忙摇头道:“小宇,那可不成,生意还没开张,不能铺张浪费,大不了,以后有要紧的事情,我用景卿那台车就好。”   王思宇微微一笑,摆手道:“小蕾阿姨,生意上的事情我可以不干预你,但买台车的权力,我总是要有的,不要再说了,事情就这么定了,没有商量的余地。”   叶小蕾一脸的无奈,只好轻声叹息道:“那好吧,你是老板,总归要听你的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皱眉吸了一口烟,把烟头掐灭,丢在烟灰缸里,就眯了眼睛,把眼角的余光瞄向倒视镜,盯着叶小蕾那张漂亮的鹅蛋脸,以及那双修长纤细的玉腿,大流口水,让这样的美人来为自己工作,已经是很奢侈的事情了,再让她去挤公车,那绝对是无法容忍的,王思宇暗下决心,绝不允许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。   叶小蕾坐在车子后排的座位上,有些心神不宁,她虽然没有察觉到异样,但还是下意识地调整了坐姿,向下拉了拉裙摆,从包里摸出一副墨镜戴上,接着把目光转向窗外,浏览着外面的景色,咬着薄唇,不再说话。  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二十几分钟,终于抵达目的地,两人到了汽贸城后,在展厅里挑挑选选,几番询价,在叶小蕾的强烈要求下,王思宇最终还是做出了妥协,放弃了买辆高档轿车的决定,由着叶小蕾做主,买了一款红色的千里马。   不过他以忘带身份证为由,直接把车子过到叶小蕾的名下,汽贸城有机动车销售商发牌的服务,所以不必去车管所,就能直接选号上牌,手续办得很是顺利,不到一个半小时的功夫,叶小蕾就开着小车驶出汽贸城,王思宇悠闲地坐在她的身边,笑眯眯地道:“小蕾阿姨,现在心情好多了吧?”   叶小蕾推了推墨镜,抿嘴一笑,摇头道:“更糟了,小宇啊,我终于发现了,你这位县长大人啊,居然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,和媚儿那丫头一样的任性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用手抚摸着车窗,意味深长地道:“好漂亮的千里马啊,不光看着赏心悦目,用着也舒服。” 第118章 心猿意马   叶小蕾听了,心中微动,没来由地俏脸一红,转头望了他一眼,却没看出异常来,心里稍稍踏实了些,就笑着道:“小宇,那位当过特种兵的朋友联系到了吗?”   王思宇叹了口气,轻声道:“还没有,不清楚他人在哪里,我现在也很担心,他其实算是我半个师傅了,真不希望他有事。”   叶小蕾莞尔一笑,柔声道:“不必担心,吉人自有天相,他应该没事的。”   王思宇摸着下颌点点头,沉吟道:“但愿吧。”   叶小蕾的目光望着前方,蹙眉道:“看来咱们的一些策划方案可能要推迟一段时间了,半个月前,玉州的一家珠宝行被窃,最后查出来是保安公司内部人干的,现在保安公司从业人员良莠不齐,有些涉黑的人员也混在里面,经常发生监守自盗的事情,实在是不可靠,还是找些知根知底的人来店里照顾才好,否则正如你所讲,那幅字或许会惹出许多麻烦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目光落在她漂亮的鹅蛋脸上,有些心不在焉地道:“小蕾阿姨,再等等吧,也不急于一时。”   就这样不紧不慢地闲聊着,不知不觉间,车子开到文化路附近,叶小蕾把小车停到路边,下车之后,两人进了一家商场,直接去了三楼的女包专卖店。   叶小蕾对轿车的挑选上不是很在意,可对于坤包,却有种异乎寻常的喜爱,无论是对材质还是款式,都十分挑剔,两人转了二十几分钟,她才在一番精挑细选之下,最后确定了一款做工精美的白色坤包。   王思宇长出了一口气,忙去窗口交了款,刚刚拿着小票走回来,上衣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,他摸出手机一看,见是刘天成打来的,赶忙接通电话,笑着道:“天成,情况怎么样?”   刘天成笑呵呵地道:“王大县长,运气不错,在莲花商场门口逮到了,人已经押到所里了,收缴的东西还不少,你让朋友过来取下?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轻声道:“好吧,我们这就过去。”   刘天成听了,忙笑着道:“你在玉州啊,那算了,不敢劳动你王县长,还是我给你送过去吧。”   王思宇笑着道:“那也好,等下,我让叶小姐和你讲话。”   他把手机交给叶小蕾,让她把丢失的物品描述了一下,又在手机里约了见面地址,两人下了楼,直接去了商场旁边的一家茶馆,刚刚沏了一壶普洱茶,刘天成便开着警车赶了过来。   叶小蕾找回了丢失的物品,心情大好,就将一对翡翠玉杯刷洗干净,泡了茶,原本发红透亮的茶色,在杯中竟变成了葱翠的绿色,而入口时,愈发觉得香气绵软悠长。   刘天成在喝了几口茶水后,趁着叶小蕾到门外拨打电话的功夫,就在茶桌下面拿脚尖碰了碰王思宇的皮鞋,悄悄地道:“行啊,王大县长,看来西山之行收获颇丰啊,不但官运亨通,还抱得美人归了,你倒是官场情场两得意,事业爱情大丰收啊。”   王思宇见他满脸的艳羡之色,也不禁暗自得意,端起杯子喝了口茶,就笑着说:“天成,还要多多感谢你,包被割后,她这一下午都没有笑模样,现在东西找回来,总算是雨过天晴了。”   刘天成嘿嘿一笑,摘下警帽,掂了掂,笑着道:“感谢啥,咱们是啥关系,再说了,我就是吃这碗饭的,这是分内之事,职责所在嘛。”   正说话间,叶小蕾笑盈盈地从外面走了回来,拉着椅子坐下,巧笑嫣然地道:“小宇,刘所,在说什么事情呢,这样开心。”   刘天成望了她一眼,笑着道:“叶小姐,晚上一起吃个饭吧,我把家里那口子也叫来。”   叶小蕾莞尔一笑,点头道:“也好,刘所帮了我的大忙,晚上我请客。”   刘天成忙摆手道:“叶小姐,千万不要客气,你们到了玉州,自然是我来请。”   王思宇想了想,就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来,笑着道:“天成,我把老俞一起叫来吧,人多热闹些。”   刘天成自然是求之不得,笑着道:“俞书记要是能来,那是最好不过了。”   叶小蕾转过头来,望了王思宇一眼,轻声道:“小宇,那我和她们两个打个招呼,免得她们在店里等。”   王思宇笑着点点头,燃了一根烟,就和刘天成轻声攀谈起来。   没过多久,俞汉涛先开车赶了过来,娜娜倒是迟来了十几分钟,几个人寒暄了几句,就进了附近的一家餐厅,坐进包间里,点了酒菜,边吃边聊。   俞汉涛最近明显发福了,不但小腹更加隆起,脑门上也变得油光可鉴,梁桂芝调离玉州的这些日子,他倒落得了逍遥自在,心情大好,在酒桌上表现得极为豪爽,频频举杯,开怀畅饮,虽然只有三人饮酒,可‘干杯’之声仍然不绝于耳。   为了调动气氛,叶小蕾和娜娜也都赞助了小半杯,两人脸色红艳艳的,坐在一边吃着菜,悄声闲聊了起来,她们两人都是搞财务出身的,自然有许多共同语言。   过了一会,刘天成已经喝得有些多了,就拉着王思宇的手,望着他和叶小蕾,笑吟吟地道:“王大县长,我和娜娜决定了,年底前就要个孩子,你们两位也要抓紧啊,争取早点培养下一代。”   叶小蕾听了,登时愣住了,俏脸上已是一片绯红,她此时方才忆起,王思宇在把她介绍给几人时,一直称呼她为‘叶小姐’,而不是平时常讲的小蕾阿姨。   她起初倒没有在意,反觉得很是受用,可没想到现在却闹出了误会,就觉得有些难为情,但此时此刻,偏偏又不好开口解释,就只好拿眼去望王思宇,希望他能站出来澄清一下。   王思宇却避开她的目光,假装没看见,他伸出筷子,夹了一片鱼肉丢在嘴里,细嚼慢咽之后,放下筷子,笑着摆手道:“我们不急,还是再等等吧。”   叶小蕾微微蹙眉,心中有些不快,就抬起高跟鞋,在王思宇的脚上轻轻踢了一下,示意他不要乱说。   王思宇非但没有收敛,反而极亲昵地为她夹了鸡腿,体贴备至地道:“小蕾,多吃菜,别光看着,他们都不是外人,你不用太拘谨。”   其他人听了,也都连声附和,纷纷让道:“叶小姐,多吃菜,不要客气。”   叶小蕾又羞又怒,但在众人的眼皮底下,她不好当场发作,就只能低着头,夹起鸡腿,细细咀嚼起来,口中砸然有声,耳根却已红透,羞怯怯的样子,倒让她媚态十足,模样更加娇俏起来。   俞汉涛在旁边看了,不由得也是一阵心旌涤荡,呵呵一笑,轻声道:“王县长,你可要抓紧啊,叶小姐这样年轻漂亮,追求她的人一定很多,该办的就要早点办,不要大意失荆州啊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瞥了叶小蕾一眼,大大咧咧地道:“俞书记,这点你不用担心,我们之间的感情基础极好,不会被外人钻空子的。”   桌上的几人哈哈一笑,叶小蕾却是满脸的不自在,她还是头一次遭遇这种情况,就有些手足无措,在尴尬地笑了笑之后,忙起身去了趟洗手间,对着镜子补了淡妆,过了好一会,才摇曳生姿地走了回来。   她刚刚坐好,摸着筷子夹了口菜,就见俞汉涛举着杯子站起,笑着道:“弟妹,咱们是第一次喝酒,我老俞喝把这杯酒干了,你少喝点。”   叶小蕾登时无语,俏脸一寒,用责备的目光望了王思宇一眼,天晓得这家伙刚才又说了些什么,怎么俞汉涛连‘弟妹’都叫出来了。   王思宇见状,情知不妙,忙含糊地解释道:“俞书记,你可别乱讲话,小蕾面皮薄,开不得玩笑的。”   俞汉涛恍然大悟,暧昧地笑道:“是啊,是我的错,叶小姐,你别千万别介意,我先干为敬,你随意。”   叶小蕾不禁哭笑不得,王思宇这般解释,倒有些弄巧成拙的意味了,不过被众人误以为是待字闺中的女孩,她心中也有几分得意,就不再计较,而是大大方方地端起杯子站起来,笑着道:“俞书记,见到你很高兴,我在市图书馆附近开了一家芜菁国画馆,以后还少不了您的支持。”   俞汉涛点了点头,笑着说:“叶小姐,大家都是自己人,不必客气,有事情尽管打电话。”   叶小蕾喝了酒,双颊红晕,愈发显得娇艳欲滴,顾盼生辉,一颦一笑间,都自然地流露出迷人的风韵。   王思宇见了,不禁怦然心动,他心中高兴,就笑着道:“俞书记,赶紧满上,咱们两个再喝一杯。”   叶小蕾看了看表,拿脚在桌子底下踢了踢王思宇,望了他一眼,似笑非笑地提醒道:“小宇,少喝点酒,可千万别贪杯误事。”   俞汉涛见了,就笑着调侃道:“王县长,叶小姐管得还真严啊。”   王思宇夹了口菜,含糊其辞地道:“严点好,小蕾说的对,酒喝得太多总是不好的。”   叶小蕾听他一口一个小蕾,叫得异常亲昵暧昧,心中恼怒,恨恨地乜了他一眼,转头拉过娜娜的手,两人拉了椅子坐到旁边,窃窃私语起来。   王思宇也不想闹得太过,就赶忙见好就收,转移话题道:“俞书记,最近工作上怎么样,还顺利吧?”   俞汉涛打了个哈哈,摸过纸巾擦了嘴,笑着道:“还可以,只要不太较真,也还能过得去。”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拍了拍俞汉涛的肩膀,意味深长地道:“俞书记啊,你现在的思想不太对头,有点消极啊。”   俞汉涛笑了笑,转动着手里的酒杯,感慨地说:“王县长,不是我消极,而是没法积极起来,区里的情况一向都很复杂,庙小阴风大,水浅王八多,认真起来,那是在跟自己过不去,难得糊涂啊。”   王思宇微微皱眉,深深地望了他一眼,沉吟道:“怎么,俞书记,现在过得不太如意?”   俞汉涛笑了笑,摩挲着头发道:“也不是,只是现在想开了,反正年纪大了,少管些事情,有空的时候练练字,钓钓鱼,过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就可以了。”   王思宇点了点头,和他碰了一杯,笑着说:“那样也好,其实说起来,在官场里的隐士也不少。”   俞汉涛微微一笑,放下杯子,不无感慨地道:“王县长,前段时间,区里也组织学习你的材料了,桂芝和我都很高兴,你年轻有为,敢打敢拼,魄力十足,绝非池中之物,假以时日,前途不可限量啊。”   王思宇摇了摇头,一脸郑重地道:“俞书记,过奖了,我不过是运气好了些,要论工作能力和经验,都远远不足,还要多向你们夫妻学习。”   俞汉涛叹了口气,笑着说:“那我可真是不敢当了,不过如果遇到难以决断的事情,你倒是可以多和桂芝商量下,她的脑子还是很活泛的,在省厅里呆久了,对上面的情况也熟悉,或许能帮到你。”   王思宇点了点头,把目光移向刘天成,笑着道:“天成,你怎么样,这个副所什么时候能转正?”   刘天成喝了口茶,摇头道:“不好说,还要请俞书记帮忙打打招呼。”   俞汉涛夹了口菜,含糊地道:“好说,好说,天成干得不错,不过年轻人嘛,其实不用着急,慢慢来吧,只要专心做事,领导们都看在眼里呢,条件成熟的时候,自然会得到重用。”   王思宇见他打起了官腔,心里就明镜似的,很显然,在这件事情上,俞汉涛有些底气不足,他忙端起杯子,笑着道:“天成,要不到西山来帮我吧,老邓在青州,隔着千山万水不好运作,你过去倒没什么问题。”   刘天成听了,自然是心花怒放,笑着举杯道:“王大县长,我可就等着你这句话呢。”   娜娜却皱了皱眉,一脸不高兴地道:“王县长,千万别调他过去,天成在玉州都不老实,经常借着加班的机会夜不归宿,到了西山,恐怕更能找到借口了,他回头要是变坏了,我可跟你没完。”   王思宇哈哈一笑,摇头道:“好嘛,阻力不小,看来有难度,你们两口子得先协调好了,我可不能帮了倒忙。”   刘天成心中不悦,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地一鐓,叹了口气,苦着脸道:“娜娜这人什么都好,就是疑神疑鬼的。”   娜娜却瞪了他一眼,气哼哼地道:“刘天成,少装无辜,你们单位都有人给我打过电话,上次那笔帐,咱们还没算完呢。”   刘天成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,冷笑道:“娜娜,人家那是专门设套骗你呢,你倒是会上当,沾火就着,居然到所里闹了一通,让我在单位抬不起头来。”   叶小蕾在旁边听了,怕两人当场吵起来,忙抿嘴一笑,柔声劝道:“刘所,那表示娜娜在乎你,不然,她哪里会那么冲动,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。”   刘天成转头望去,见娜娜一脸怒容,心中有些底气不足,忙赔笑道:“叶小姐说的对,工作可以慢慢来,家庭最重要,那我还是在东湖区稳定稳定再说吧,好在有俞书记照顾,现在还是很不错的。”   俞汉涛见他会说话,照顾了自己的面子,也就笑着道:“天成啊,在区里也好,其实机会比县里多,说不定哪天就被省里市里的领导看中了,那可就平步青云了,你也别着急,以后得了空闲,我再和你们分局领导聊聊,让他多关照你一下。”   刘天成听了,自然很高兴,忙举着杯子敬了酒。   几人说说笑笑,倒也热闹,这顿饭一直到晚上十点多钟才结束,众人出了包间,便抢着买单,结果发现已经被人提前结了,仔细一打听,服务员说是有位老板为刘所结的帐。   俞汉涛打了个饱嗝,把腰带松了松,笑着打趣道:“王县长,看见没,天成在东湖区混得不错,咱们一个县长,一个区委副书记,加起来都没他的面子大。”   刘天成听了有些吃味,却一脸谦逊地道:“俞书记说笑了,平时吃饭都没遇到这种好事,肯定是两位领导过来,给带来的运气。”   几人在门口聊了一会,便各自离开,叶小蕾发动了车子,载着王思宇驶出几十米远,在十字路口停了车子,似笑非笑地望着前方的红灯,柔声道:“小宇,刚才在酒桌上是怎么回事。”   王思宇一脸茫然,抬手搔了搔头发,诧异地道:“小蕾阿姨,你指的是什么?”   叶小蕾哼了一声,脸色一沉,厉声质问道:“小宇,你别装糊涂,他们怎么会把咱们当成情侣?”   王思宇淡淡一笑,神色自若地道:“小蕾阿姨,这倒怪不得别人,谁叫你这样年轻漂亮,带你出来吃饭,被人误会也是正常的事情。”   叶小蕾感觉脸上有些发烧,转头望了他一眼,眼波流转间,缓和了语气,嗔怪地道:“那你为什么不解释一下,还在酒桌上叫得那样亲热。”   王思宇不慌不忙,理直气壮地道:“小蕾阿姨,您是知道的,这种事情,总是越描越黑的,即便我们解释了,人家也未必相信,只不过是在心里怀疑,不讲出来罢了。”   叶小蕾将信将疑地望了他一眼,觉得王思宇说的也有几分道理,踌躇间,便抬手拢了拢秀发,蹙着秀眉道:“小宇,就算你说的对,那也不能默认啊,这样一来,误会岂不是越来越深?”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望着那张漂亮的鹅蛋脸,轻声道:“小蕾阿姨,这件事情也确实怪我,当时只是一时兴起,想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,没想到您会这样介意,不过请您放心,再怎么样,我也不可能把主意打到您的身上,我虽然不是什么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,可那种事情,还是做不出来的。”   叶小蕾听他说得太过露骨,就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,忙摆手道:“好了,我知道了,不要再讲了,总之以后没我的允许,不准再叫小蕾,这种玩笑开不得。”   王思宇诚挚地点了点头,笑着道:“知道啦,叶小姐!”   叶小蕾抿嘴一笑,啐了一口,摇头道:“你啊,还跟个孩子似的,没个正经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点了一根烟,没有说话,而是把目光投向窗外,望着街边闪烁的霓虹灯,张开嘴唇,徐徐吹出一口淡淡的轻烟。 第119章 荒淫无耻之徒   车子开到半路,叶小蕾的手机忽地响了起来,她接通电话,低语几声,就挂断电话,将手机放进包里,面带微笑地打着方向盘,把车子停到路边,柔声道:“小宇,你先坐会,媚儿刚打来电话,要我买两瓶可乐带回去,这丫头真是不像话,在外面疯了一下午,现在渴得要命,却懒得下楼。”   王思宇微微一笑,点了点头,望着叶小蕾推开车门,摇曳生姿地走了出去,此时外面的风有些大,她只走出几步远,下身的黑色筒裙便被吹得飘飘荡荡,秀发也在风中轻扬,看上去竟有种说不出的美感。   王思宇侧过身子,目光追逐着她窈窕俏丽的背影,直到叶小蕾走进附近的一家超市,他才收回目光,嘴边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,再次皱眉吸了一口烟,打开车门,把烟头掐灭,随手丢了出去。   正这时,几个十几岁的小孩奔了过来,在车边嬉戏片刻,便呼啸着向前冲去,一个瘦高的大男孩跑得太急,一时收不住脚,竟将路边拾垃圾的老太太撞了个趔趄,她背上的塑料编织袋掉了下来,空瓶子散落一地,被风吹得到处乱跑。   老太太回头望了一眼,见几个小孩已经大喊大叫着跑远,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,忙追着捡了起来。   王思宇犹豫了一下,就打开车门,走了过去,弯下腰来,一路捡着瓶子,和老太太忙了六七分钟,才将大半的瓶子拾了回来,当他拍了拍手,转身走回来时,却发现叶小蕾正倚在车边,手把车门,歪着脑袋,似笑非笑地望着他,王思宇耸耸肩,笑着道:“晚上风太大了。”   叶小蕾莞尔一笑,没有说话,转身坐进驾驶室里,待王思宇坐了进来,她才再次发动车子,缓缓地向前驶去,王思宇打开音响,放了一首轻柔的乐曲,在轻柔的音乐之中,他眯着眼睛,陷入沉思之中。   通过刚才在酒桌上的一番试探,王思宇已经得出了结论,叶小蕾的眼睛里是容不得沙子的,若是贸然踩过她的底线,她虽然不会轻易在公开场合和自己翻脸,但私下里,绝对是要兴师问罪的。   王思宇可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,对身边这位活色生香的美艳少妇,他虽然有染指之意,却不敢再鲁莽行事,只能顺其自然,徐徐图之,操之过急只会落得鸡飞蛋打的下场,一个搞不好,连柳媚儿都会伤心而去,这当然不是他希望见到的结果。   叶小蕾此时正专心开车,已经把酒桌上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,她也只当王思宇是童心未泯,与她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,若是知道身边这位年轻县长的真实想法,只怕会立时打开车门,一脚把他踢到马路中央,再不会兴起半点报恩的念头。   过了十几分钟,车子驶入小区,停在院子里,两人下了车,一前一后上了楼,房门打开后,柳媚儿笑嘻嘻地站在门口,接过可乐瓶,就径直跑回沙发上,迫不及待地倒了杯可乐,嘴里叼了根吸管,一边低头喝着饮料,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她手里的一本杂志。   叶小蕾迈步走进屋里,弯腰去换拖鞋,她那圆润饱满的香臀就很自然地翘了起来,黑色的筒裙裹出诱人的腰臀曲线,腰间的白色的小衫也提了上去,露出一小片晶莹滑腻的肌肤,让人望之怦然心动。   王思宇的心头一颤,目光立时变得火辣辣的,在她的腰臀间扫了几眼,咽了口唾沫,脑海中竟生出许多旖念,小腹一阵阵地发热,下身经不起刺激,陡然起了变化,他赶忙把视线移开,压制住心头刚刚升起的那股邪火。   他当然清楚,叶小蕾可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,她的经验阅历非比寻常,若是没有掩饰好,被她察觉出异常,那可就大大不妙了,谎言被戳穿,后果将是极为严重的,王思宇可不想去冒那个风险。   进了屋后,他脱了外套,随手挂在衣架上,转身时,下意识地向卧室里瞥了一眼,却微微一愣,目光再次变得灼热起来,只见叶小蕾背着身子,一条纤长的美腿放在门边的椅子上,正弓着身子褪下右腿上的黑色丝袜。   叶小蕾的手指轻巧地捻动着,丝袜很快被褪了下去,露出晶莹玉润的腿部肌肤,她轻吁了一口气,随手把两条丝袜搭在椅背上,拢了拢秀发,便缓缓走到床边,转过身子,软软地倒了下去。   王思宇的心里‘忽悠’一下,那颗心房,仿佛也随着她的动作,跌落在绵软舒适的大床上,轻轻颤动了起来,而此时,叶小蕾做出了一个更加令他吃惊的举动,她居然伸出双手,勾住小巧玲珑的脚踝,将双腿轻轻拉起,做出了一个令人充满遐思的撩人动作。   她那曼妙的身姿随之变得极为惹火,充满了动人心弦的妖冶风情,随着那双玉腿弯曲起来,蜷缩在胸前,王思宇心头狂跳,在瞬间张大了嘴巴,恍惚中,双手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推。   叶小蕾口中发出‘唷’的一声,缓缓将两条美腿舒展开来,脚尖绷得笔直,双臂一撑,有些娇慵地坐了起来,摇了摇雪白修长的脖颈,便起身下了地,又恢复了她平素那端庄淑雅的气质。   怕被她发觉,王思宇忙转过头来,把手伸进外套的上衣口袋里,装模作样地摸出烟和打火机,用眼角的余光瞄去,却见叶小蕾已经来到门边,照了照镜子,嫣然一笑间,伸手轻轻推上房门,显然,她要换装了。   王思宇此时仍然有些意犹未尽,登时大感失望,脑海里反复回想着刚才春光乍现的瞬间,他挪动着双腿,失魂落魄地走到沙发边,摸出一支烟来,心不在焉地摆弄一番,便塞进嘴里,点着了火,用力地嘬了嘬,却觉得异常吃力,低头一看,竟是香烟插反了,他叹了口气,把烟丢到茶几上。   柳媚儿闻到烧焦的气味,不禁皱起眉头,转过望了他一眼,把杂志放在膝盖上,伸手从茶几上摸起那根烟,在王思宇的眼前晃了晃,一字一句地道:“哥,在想哪个女人呢?怎么魂不守舍的,连烟都能点错!”   王思宇嘿嘿一笑,很快恢复了镇定,摇头道:“媚儿,你想到哪去了,我只是在考虑工作上的问题,以前还没觉得怎样,现在当了一县之长,感觉肩上的担子太重了,沉甸甸的,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”   柳媚儿却有些不信,满脸狐疑地望了他一眼,把香烟折断,丢到废纸篓里,转过俏脸,气哼哼地道:“少来了,肯定是被哪个狐狸精把魂勾走了。”   “怎么会呢,我可不是那种人!”王思宇轻声解释了一句,却觉得有些好笑,在心里暗自嘀咕道:“媚儿,这是你说的,可不关我事,小蕾阿姨要是狐狸精,那你就是一只小狐狸。”   柳媚儿恨恨地乜了他一眼,撅起嘴巴,轻声奚落道:“哼,你是什么样的人,我最清楚不过了,你就是全天下最荒淫,最无耻之徒。”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伸手托起她尖尖的下颌,低声道:“媚儿,既然你是这么认为的,今晚哥就让你见识一下,什么叫真正的荒淫无耻之徒!”   柳媚儿俏脸微红,眉眼如风,轻轻地瞟了他一眼,低声喝道:“你敢!”   王思宇眯着眼睛,做出一副色情狂的模样,伸出舌头在嘴唇上抿了一下,抖动着眉头,色咪咪地道:“媚儿,你倒是说说,我有什么不敢的?”   柳媚儿吃吃一笑,就伸出两根葱郁的手指,在他眼前轻轻一晃,接着猛然一夹,嘴里发出‘咔嚓’一声。   王思宇愕然,盯着她那晕红的俏脸看了半晌,忙眉开眼笑地握住她的手,轻声道:“媚儿,‘咔嚓’是什么意思?”   柳媚儿满脸娇羞地啐了一口,低低地骂道:“去,去,流氓!”   王思宇笑嘻嘻地把嘴巴凑到她耳边,悄声道:“媚儿,到底咱俩谁是流氓啊?”   柳媚儿抿嘴一笑,抽出小手,在王思宇的头上打了个爆粟,娇嗔地道:“当然是我的好哥哥啦。”   王思宇心中一荡,忙拉着她的手,撅着嘴巴凑过去,一脸坏笑地道:“媚儿,既然这样,就让好哥哥香一个。”   柳媚儿嘻嘻一笑,再次拿手推开他的脸颊,向卧室的方向努努嘴,悄声道:“哥,不要闹了,小心被老妈瞧见,你安分着点,别给我找麻烦,省得她唠叨。”   王思宇‘嗯’了一声,用力地点点头,不再缠着她,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,不见叶小蕾出来,心里有些空落落的,口干舌燥间,再次回到茶几边,伸手摸过打开的可乐,拧开盖子,‘咕咚咕咚’地喝了几口,放下瓶子后,伸了个懒腰,便转身去了浴室。   冲了热水澡后,他光着身子迈进浴缸,在里面躺了下去,身子浸在温水中,只觉得周身舒泰,每个毛孔都舒服无比,此时闭上眼睛,又想起叶小蕾刚才的妩媚风情,心情悸动之下,难以抑制,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,在下面搓了几下,正想着叶小蕾那张漂亮的鹅蛋脸,准备擦枪走火时,‘砰砰’的敲门声响起,柳媚儿娇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:“哥,快出来接电话!”   王思宇叹了口气,松了手,‘哗啦’一声从浴缸里站起来,双手掐腰,扯着脖子吼道:“这他娘的是谁啊,怎么这么晚还来电话!”   柳媚儿忙喊道:“来电显示是方如海!”   王思宇吓了一跳,赶忙跳了出去,大声喊道:“这就来!” 第120章 观音那个莲啦   王思宇走到墙边,伸手取过白毛巾,匆匆地擦了身子,在腰里裹了条宽大的浴巾,推门走了出来,从柳媚儿手中接过手机,看了下未接来电,确实是方如海打来的,他忙进了书房,随手带上房门,拉过皮椅坐下,将电话回拨了过去,电话接通后,王思宇笑着道:“老师,您好,我刚刚在洗澡,没有接到您打来的电话。”   方如海在电话那头笑了,语气和蔼地道:“小宇啊,是一个人吗?这么晚打来电话,没有打扰你吧?”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语气恭敬地道:“哪里,老师,无论您什么时间打电话过来,都不会打扰到我,前段时间工作太忙,一直没有给您打电话,实在是过意不去,还请您谅解。”   顿了顿,他又关切地问道:“老师,您现在的身体还好吧?”   方如海大度地一笑,摆手道:“还好,小宇啊,你现在是关键时期,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就好,我现在一切都好,不必惦念。”   王思宇站起身来,伸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,放在桌子上,笑着说:“那是最好不过了,老师,您应该多运动运动,常爬爬山,旅旅游,那样对身体有好处。”   方如海喝了一口茶,摇头道:“胖人都懒,我现在下趟楼都要出一身虚汗,不过最近每周都去灵隐寺听禅,也算是锻炼身体了。”   王思宇暗自叹了口气,江南省的寺院林立,高僧云集,倒是合了方如海的心意了,只是这样长期下去,只怕他的心境会渐渐发生变化,变得更加消沉,王思宇皱了皱眉,就轻声规劝道:“老师,您还是应该多听戏曲,多参加些社交活动,可千万别和那些和尚接触多了,免得受到影响。”   方如海呵呵一笑,摸了摸头发,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:“怎么,你小子是怕我会厌世出家?”   王思宇讪讪地笑着,摇头道:“老师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   方如海叹了口气,把玩着手中精致的茶杯,轻轻啜了一口,笑着道:“放心吧,我是不会避世出家的,一个人要做不到六根清净,即便是身在寺庙,也还是红尘中人,算不上真正的出家人。”   王思宇点了点头,用手指摩挲着书页,笑着道:“老师说的对,很多人是为了求解脱,才去出家,殊不知那正是看不开的表现,如果真能看得开,何必去出家呢。”   方如海微微一笑,呷了一口茶水,把杯子放在茶几上,语气和缓地道:“小宇,最近工作上怎么样,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?”  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,点头道:“还好,前段时间不太如意,现在已经把问题解决了。”   方如海‘嗯’了一声,扭动着肥硕的身子,在一阵吱呀声中站起来,走到窗前,望着外面的夜景,笑着道:“你现在的文凭还是大本吗?”   王思宇笑着说:“不是,前段时间,已经把硕士研究生的文凭拿到手了。”   方如海笑了笑,摇头道:“还不够,再往上去,对学历的要求很严格,要抽时间读博了,如果有需要,我可以和华西省社科院那边打个招呼,他们那里有在读博士班,你可以去学经济学,要是工作太忙,可以派秘书去听课,每月也就上几节课。”   王思宇心中一暖,轻声笑道:“多谢老师的提醒,是该考虑这个问题了。”   方如海点燃一根烟,皱眉吸了一口,慢吞吞地道:“不必客气了,于佑宇县长。”   王思宇的呼吸为之一滞,下意识地搔了搔后脑勺,神色尴尬地道:“老师,您已经知道了?”   方如海冷笑一声,没好气地道:“臭小子,你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,连我都被蒙在鼓里,要不是你二叔打来电话,只怕我现在还不知道。”   王思宇拿手轻轻翻弄着书页,沉默半晌,才轻声解释道:“老师,我不是在故意隐瞒您,只是原本不准备接受那个家庭,可现在情况出了些变化。”   方如海叹了口气,语气舒缓下来,沉吟道:“小宇,你以前的事情,我已经隐约知道了一些,怪不得你母亲在世上立下规矩,不准你到京城里读书,原来竟有这样的缘故。”   王思宇没有吭声,目光变得有些忧郁,过了许久,才悠悠道:“老师,在我的心目中,您的分量要远比于家人重要。”   方如海哑然失笑,摩挲着头发道:“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,血浓于水,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,当然了,隔阂肯定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,还需要些时间。”   王思宇‘嗯’了一声,叹息道:“老师,我会尝试和他们接触,但前提是他们没有抱有别的目的,对这样的家庭,我没有太多的信任感。”   方如海沉默了一会,弹了弹烟灰,慢条斯理地道:“小宇啊,下午你二叔在京城见过于老了,也和春雷书记聊了半个小时,当然了,那些是他们的事情,我们不要管,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讲,是不在意你出身的,无论你是一名不文的穷小子,还是元勋之后,在我眼里,都是一样的。”   王思宇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,转动下身子,轻声道:“谢谢老师,其实我现在的心态也很平和,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情会影响到现在的生活,一切的轨迹都和以往一样。”   方如海笑了笑,缓缓走回沙发边坐下,把烟蒂丢到烟灰缸里,淡淡地道:“小宇啊,你能说出这样的话,我很欣慰,这说明你比以前更加成熟了。”   王思宇忽地想起一件事情,摸了摸鼻子,有些心虚地问道:“老师,小晶知道这件事情了吗?”   方如海皱了皱眉,哼了一声,语气冰冷地道:“还没有,她要是知道你在京城有个女人,恐怕要惹出麻烦来,暂时……就先保密吧。”   王思宇自知理亏,也不想解释什么,只是嗫嚅道:“老师,我辜负了您的信任。”   方如海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茶水,把杯子重重地敲到茶几上,毫不客气地道:“小宇,从内心里讲,我现在不希望你做我们方家的女婿,婚姻非同儿戏,没有哪个老人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女儿受委屈,你二叔也是这个意思,当然了,这一切都要看小晶的选择,如果她自己执意如此,我也没办法阻止,好在她还要上两年的大学,有足够的时间做决定。”   王思宇苦笑着摇了摇头,沉默半晌,还是鼓足了勇气,嗓音干涩地道:“老师,不管怎么样,小晶如果没有改变主意,我会疼她一辈子的。”   方如海脸上现出怫然不悦之色,哼了一声,厉声道:“你啊,不要在这假惺惺的充好人,我女儿还没有到嫁不出去的地步,一定要你来疼他。”   王思宇知道自己言语不当,勾起了老爷子的火气,急忙解释道:“老师,您误解了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   方如海拿手拍了拍茶几,刚想发脾气,却见陈雪滢从卧室里走出来,冲他连连摆手,他只好懊恼地叹了口气,摆手道:“算了,不要再提这个话题了,我还是那句话,要看小晶自己的选择,毕竟现在时代不同了,你们年轻人的一些想法,我也搞不懂。”   王思宇擦了擦头上的冷汗,讨好地道:“老师,都是我的不对,您千万不要生气,免得气坏身子,小晶那样乖巧可人,一定能为您挑选到乘龙快婿的。”   方如海被他气乐了,喝了一口茶,就皱着眉头,愤愤道:“去,去,少在旁边说风凉话,你师母来了,和她聊两句吧,我被你气得胃疼,要去吃药。”   王思宇苦笑道:“好,老师,以后有机会,我会去江南负荆请罪。”   他的话音刚落,就听到一个柔美的声音传来:“小宇,你老师就是那个倔脾气,半辈子都没改好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   王思宇心头一颤,赶忙笑着说:“雪滢师母,不怪老师,是我做的不好。”   陈雪滢叹了口气,幽幽道:“小宇,如海是心疼小晶,怕她受委屈,希望你能理解。”   王思宇由衷地道:“雪滢师母,我当然理解,而且,在这件事情上,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”   陈雪滢嫣然一笑,委婉地道:“小宇,过段时间,我会去京城看小晶,到时找到合适的机会,我再试探下她的口风,不过呢,无论你能不能做成方家的女婿,都没有关系,我和你方老师还会像以前一样对你,所以啊,你不要有什么顾虑,知道吗?”   王思宇默默地听了,见她如此善解人意,不禁心中感动,摸着下颌,极为动情地道:“雪滢师母,谢谢你的关心,就算小晶做不成我的妻子,我也会把她当做妹妹来看,哪个敢让她受委屈,我拼了性命也要为她出气。”   陈雪滢咯咯一笑,抿嘴道:“你啊,也跟如海一样冲动,那可不成,都当了县长了,要稳重些。”   王思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笑呵呵地道:“雪滢师母,在你们面前,我是从来不把自己当官员来看的。”   陈雪滢柔声道:“这样也好,小宇,你记得少吸烟,多吃些水果,如果有机会,我会和如海回华西看你……”   王思宇静静地听着,不时地‘嗯’了一声,直到陈雪滢挂断电话,他还茫然地举着手中的手机,陷入沉思之中,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,过了许久,才苦笑着摇摇头,把手机丢到书桌上,摸起刚才抽出的书,皱眉看了起来。   两个小时后,王思宇关了客厅里的灯,回到卧室,躺在床上,想着方如海的一席话,心中有些烦闷,竟睡意全无,正翻来覆去间,房门忽地被轻轻推开,柳媚儿悄悄溜了进来,她穿着花格子睡衣,怀里抱着被子,蹑手蹑脚地上了床,躺到王思宇的身边,把被子拉上来,伸手抱了王思宇的胳膊,低声嘟囔道:“真是奇怪了,每次你回来,要是不被你抱着,我都睡不着。”   王思宇无精打采地望着棚顶,摇头道:“抱着你,我就更睡不着了。”   柳媚儿咯咯一笑,把小手放在王思宇的肚皮上,摸了几把,眉花眼笑地道:“哥,那是为什么呀?”   王思宇哼了一声,转过身来,把她抱在怀里,咬着她的耳垂,轻声道:“因为我总想侵犯你,这下满意了吗?”   柳媚儿面红过耳,呸了一声,窘迫道:“哥,你少说些流氓话,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啦。”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拿手拨弄着她小巧的鼻梁,低声道:“那倒不是,哥只是有些舍不得动你,不然早就开始调教你了,什么老汉推车、老树盘根、隔山取火,对了媚儿,哥教你观音坐莲怎么样?”   说到这里,他忽地停了下来,闭上眼睛,眼角滑落几滴眼泪,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好啦,媚儿,算哥什么都没说。”   柳媚儿却肯不松口,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个清晰的压印,拿手在上面摸了摸,愁眉苦脸地道:“好哥哥,你乖些,不要让媚儿总咬你,媚儿会心疼的。”   王思宇点了点头,撅起嘴巴,轻轻吧嗒了几下。   柳媚儿叹了口气,伏了过去,歪着脑袋,神情专注地吻了起来,直到王思宇的右手在她的小屁股上捏了几下,她才娇喘吁吁地躺了回去,拉着王思宇的手,放在头下,悄声道:“哥,快睡吧,别胡思乱想了,我早晚会给你的。”   王思宇哼了一声,皱眉道:“怎么给?”   柳媚儿闭了眼睛,眨动着睫毛,双唇微动,悄声道:“观音那个莲啦……” 第121章 圈里圈外   周日的下午,外面天气很好,风不大,阳光很柔和,吃过午饭后,叶小蕾和柳媚儿都去了市区,忙着各自的事情,无论是芜菁国画馆还是思媚儿艺术培训学院,都有大量的筹备工作要做,两位院长都忙得不亦乐乎。   王思宇站在芜菁国画馆的一间创作室里,背着手望着墙上的一幅作品,那是一幅《柳溪泛月图》,画卷之上,岸边垂着几株烟柳,渔翁头戴斗笠,身穿蓑衣,泛舟于浩淼烟波之中,头顶高悬一轮明月,水天连成一色。   廖景卿用笔并不繁复,只寥寥几笔,便渲染出空幽深远的意境,其空灵巧妙之处,令人叹为观止,她虽非美术科班出身,但正因为如此,作品里才少了几分匠气,多出些许灵性。   王思宇驻足欣赏良久,才从墙边走了回来,站到廖景卿的身后,默默地看着她现场作画,廖景卿正在凝神创作一幅水墨山水画,皓腕轻挥间,笔下先是生出许多氤氲烟雾,数笔下来,墨云便弥漫开来,而云雾下面,生出几处奇峰异石,又过了十几分钟,一座古拙质朴的寺庙便在山岚中若隐若现,画卷之中脱尽尘俗,俨然生出一种不凡气象,显然,她在中国画的造诣上,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境界,若非如此,华西书画艺术界的泰斗顾老先生也不会接见她,并且同意出任名誉馆长一职。   正看得入神时,瑶瑶从外面跑了进来,在两人身边闹了一会,就有些发困,伸出一只小手,拉着王思宇的衣襟,摇摇晃晃地往出走,王思宇见了,无声地笑了笑,就把她抱起来,回到馆长办公室,瑶瑶像往常一样,坐在他的膝盖上,吃了些虾条,没多久的功夫,便把小手一松,歪着脖子睡着了。   王思宇先将那半袋虾条放到茶几上,然后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站起来,尽管他动作已经很小心了,瑶瑶还是受到惊吓,猛然睁开眼睛,双手抓着王思宇的胳膊,怔怔地望着他,却不说话,过了半晌,她才松了手,吧嗒几下小嘴,重新闭上眼睛,再次睡了过去,王思宇哑然失笑,轻轻转身,把她平放在沙发上,将一只毛绒绒的玩具熊垫在她的小脑袋下面,随后将一条毛毯盖在她的身上。   王思宇站在沙发边,望着瑶瑶恬静可爱的睡姿,心中欢喜,禁不住低下头去,在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,接着转过身子,缓缓地退了出去,将办公室的房门轻轻带上,向创作室走去,刚刚走了几米远,上衣口袋里却传出一阵剧烈地震动,他忙摸出手机,翻出短信,看了过去,只见短信中写着:“王县长,要让反对你的人理解你,要让理解你的人支持你,要让支持你的忠诚你,允许有人不喜欢你,但不能让他恨你,万一他要恨你,也要让他怕你。”   王思宇皱着眉头看了看,发现这个号码很是陌生,不知是谁发来的,一时好奇,就回了短信过去:“你是谁?”   他刚刚发完,手机再次震动起来,王思宇翻开短信,只见上面写着:“王叔叔,我是夏小玉,爸爸刚才说过生日的时候,你会来家里作客,是真的吗?”   王思宇不禁莞尔,猜到了这小丫头的心思,忙发了短消息回去:“是真的,小玉,想要什么礼物,王叔叔正好在省城,可以去给你买。”   很快,手机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,夏小玉再次发了条短信过来:“那真是太棒了,王叔叔,我想要疯狂飙车的单机游戏,我最喜欢玩那种游戏了。”   王思宇皱了皱眉,他没想到,夏小玉这样的小女孩,居然会喜欢玩这类的游戏,他按动手机键盘,再次发了短信过去:“小玉,你现在还是学生,刚刚上高二,正是要紧的时候,应该专注于学业,不要太贪玩了。”   夏小玉却不肯罢休,在短信里可怜兮兮地写道:“王叔叔,你就可怜可怜侄女吧,每天的功课压得我喘不过气来,爸爸还经常打我,我真的是没活路了,只能靠玩游戏放松一下,王叔叔,你放心好了,我只在周末玩一小会,不会耽误学习的。”   王思宇无奈,只好在短信中写道:“好吧,喜欢什么飙车游戏,发过来吧,我下午办完事情,就去给你买。”   夏小玉倒也不客气,在短信里竟列出一份清单来,在最后还有一行字:“王叔叔,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告诉我爸爸,不然酒鬼爸爸会打死我的。”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回了短信:“要我看啊,你这小丫头,就是欠打,赶紧回去学习吧,周三我会把礼物给你带过去。”   夏小玉回了‘嘻嘻’两字,便不再发短信过来,王思宇笑了笑,把手机放回上衣口袋,心里倒有些同情起夏广林来,他有这样一个刁钻古怪的女儿,确实也很头痛。   回到创作室,王思宇进了屋子,站在廖景卿的身后,伸出右手,在她的香肩上空抓挠一番,只觉得心痒难耐,却怕唐突佳人,始终不敢落下去,过了许久,他才暗自叹了口气,悄悄收回手掌,缓缓走到乳白色的台子上,取了画板和铅笔,坐到廖景卿的对面,望着那张清丽绝俗的俏脸,也开始专心致志地画了起来。   廖景卿抬头望了他一眼,嫣然一笑,便低下头去,继续沉浸在创作之中,自从得到顾老的指点之后,她对于国画艺术,有了进一步的理解,就希望把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悟,融入到作品当中,务求早日有所突破。   半个小时后,王思宇把铅笔轻轻丢下,甩了甩手腕,有些得意地望着自己的作品,他把画板放到一边,抬手看了看表,便伸了个懒腰,起身笑道:“姐,我要出门了,去见几位市里的领导,晚上直接去西山,就不回家里了。”   廖景卿微微点头,轻舒了一口气,把画笔放下,笑盈盈地站起来,摸了摸耳侧精致的发髻,抿嘴笑道:“去吧,小弟,慢点开车,路上注意安全。”   王思宇‘嗯’了一声,深深地望了她一眼,便转身走了出去,廖景卿袅娜地来到门口,倚在门边,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,眸子里升起淡淡水雾,当王思宇消失在视线之外,她伸手摸了摸右肩,唇边微抿,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,笑容过后,便是一声幽幽的叹息。   廖景卿轻轻转身,走回创作室,拉了椅子,却没有坐下,迟疑了片刻,便蹙着秀眉走到对面,拿起王思宇手里的画板,低头望去,却见画纸上,分明是波涛汹涌的大海,水面之上,站着赤身裸体的王思宇,他的怀里竟然抱着一条美人鱼,那美人鱼的俏脸,分明就是她的样子,只是下半身却换成一条长长的尾巴,紧紧地缠绕在王思宇的身上。   廖景卿见了,俏脸微红,轻轻啐了一口,摸起台子上的铅笔,唰唰地涂了几笔,王思宇的身体就变成了棱角分明的雕像,她把铅笔放下,将画纸揭下来,叠好之后,放进包里,沏了杯茶,来到窗边,低头向下望去,却见王思宇正站在车边,仰头往这边张望。   四目相对间,廖景卿毫无心理准备,倒吓了一跳,忙转身闪到窗子后,茶水险些溢了出来,一颗心正怦怦直跳间,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,过了一会,她再次转过身子,小心向外张望,却见奥迪车已经驶入主道,汇入车流之中,缓缓开远。   廖景卿轻轻拍了拍胸口,抿了口茶水,脸上绽出柔美的笑意,那笑容在阳光的映照下,竟如春花初绽,显得格外明艳动人。   奥迪车中,王思宇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,嘴里嚼着口香糖,伸手把车载音响打开,听着胡可儿演唱的新歌,在欢快的歌声里,心情一时大好,他先把车子开到电脑城,照着夏小玉发来的单子,将游戏光盘买齐,接着坐回车内,驱车前往位于和平区欧美电器附近的花园酒店,去见李国勇等人,这还是在方如镜离开华西省后,他第一次参加方系重要骨干成员间的聚会。   自从到了西山县后,王思宇的消息变得很是闭塞,加上工作上的事情一直很多,闲暇时光也大半都在和白燕妮厮混,因此,对于方系成员最近的状况,他知之甚少,而那位市委常委、纪委书记李国勇的嘴巴极严,也没有向他主动透露什么。   王思宇虽然在基层很少站队,但并不等于他不重视圈子的建设,在官场里面,单打独斗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性,他虽然自诩在下面干了些实事,做出了些工作成绩,但实际,如果上面没有领导在关键时刻站出来为他说话,没有下面的同僚们力捧,恐怕直到现在,他都干不到实权科长的级别,更不要说成为华西省内如此年轻的县长了。   但在他眼里,真正重要的圈子不仅仅是理念相当,有共同的利益,更重要的是,圈子成员要有足够的分量,否则只是一时只需,没有太大的意义,反过来也是一样,如果他达不到一定的高度,圈子里的人也不会真正重视起他。   王思宇以往也参加过方系的聚会,但除了何仲良之外,其他的人,大都以为他只是方如镜的远房亲属,很少会有人把他真当回事,方系运作的事情,也大都与他无关,因此,那时的他虽然身在圈子里,但实际上却属于游离于圈里圈外的边缘人物,而现在则不同了,他已经通过实际行动,获得了方系成员的认可,拿到了一张进入方系核心圈子的入场券。   小车在路上开了二十几分钟,拐过一个十字路口,前方出现一个花园式的酒店,望着面前这栋欧式风格的建筑,他将车子停稳,跳下车后,随手关上车门,王思宇摘下墨镜,抬起头来,眯着眼睛向十三楼望了一眼,他的心情不由得悸动起来,竟脱口而出,说了句连他都感到异常吃惊的一句话:“方系以后改姓王了!” 第122章 出局   在身穿旗袍的女服务员引领下,王思宇乘着电梯上了十三楼,来到约定的房间门口,按了门铃,房门很快被打开,一个胖墩墩的身子出现在面前,他见到王思宇之后,微微一愣,板着面孔,冷冷地道:“你找谁?”   王思宇却已经认出他来,是原来省交通厅的一位副厅长,忙微笑着解释道:“张厅长,你好,李书记打电话让我过来的。”   张副厅长愣了愣,把狐疑的目光落在王思宇的脸上,拿手摸了摸梳理得一丝不乱的头发,好像想起什么,嘴角一扬,那张原本充满威仪的脸上,很快现出和蔼的笑意,点头道:“我记起来了,咱们以前见过面,你是省委办公厅的王处长吧,请进。”   王思宇走进房间,见黑色的真皮沙发上,还坐着一个清瘦的中年男人,那人留着短发,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,他只抬头望了王思宇一眼,就放下手中的茶杯,笑着道:“这不是王主任吗,快过来坐。”   王思宇加快了脚步,微笑道:“蔡检察长,好久不见了。”   张副厅长晃悠悠地坐到沙发上,抬手摸了摸头发,摇头道:“王主任,老蔡已经不是检察长了,他已经调到外市去了。”   王思宇的表情有些尴尬,走到两人对面的沙发边坐下,歉然道:“方书记调走以后,我一直没有和各位领导联系,对现在的情况不大了解。”   蔡文杰呵呵一笑,理解地点点头,把身子向后一仰,轻声道:“是啊,是啊,前段时间省里市里都发生了一些人事调整,大家都很忙,我们几个老家伙都自顾不暇,倒没有时间关注你们这些年轻人了。”   王思宇暗自叹了口气,只看这两个家伙倚老卖老的态度,就把先前打算整合方系的念头抛到脑后,在没有身居高位之前,那种想法无疑是极为可笑的,他摸起茶壶,给两人斟满茶水,又为自己倒了一杯,却没有喝茶,而是把名片掏出来,分别递给两人。   张副厅长笑着接过名片,只望了一眼,就微微皱眉,诧异地盯着王思宇道:“王县长?进步很快嘛?”   蔡文杰也眯着眼睛,仔细地看了名片,若有所思地道:“果然不得了,这么年轻的县长,在全省范围内怕也没几个,王县长年轻有为,前途无量啊。”   王思宇心中得意,却巧妙地掩饰下来,只是谦虚地笑了笑,表情真挚地道:“哪里,我还年轻,经验不足,以后还请各位长辈多关照。”   张副厅长把名片放好,也摸出一张烫金名片递过去,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和蔼起来,有些感慨地道:“小王,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啊,当初我在澧丰县,熬到三十八岁才当上县长,那还是澧丰县最年轻的县长哩,现在都在讲干部年轻化,没想到会年轻到这种程度,不可想象啊。”   王思宇微微皱眉,听出张副厅长话中泛起的酸意,但他也没有太过在意,只是淡淡一笑,看了张副厅长递来的名片,这才知道,张副厅长的大名叫张明博,现任文化厅的副厅长,不过他以前依稀记得,张明博好像是在交通厅做副厅长,这回应该是被调整了,华西省的文化厅向来都是清水衙门,自然无法与交通厅相比。   蔡文杰也把名片递了过来,王思宇接了名片一看,心中却突地一跳,这倒巧了,蔡文杰居然也调到闽江市去了,只是他的调动更加不理想,现在是闽江市的纪委书记。   本来以蔡文杰的资历,再干上几年,按照以往华西官场的惯例,很可能会调到省高检任常务副检察长,而现在离开了玉州,表面上看,是外放做了市委常委,属于平级调动,但实际上,无论是从手中所掌握的权力,还是按发展前景来看,蔡文杰都已经大不如从前了。   王思宇收起名片,不动声色地望了蔡文杰一眼,端起茶杯,吹了口气,沉吟道:“蔡书记,闽江市的班子变化很大啊,我原来的老上级,省委办公厅的梁副厅长也调了过去,现在是常务副市长。”   蔡文杰‘唔’了一声,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烟来,点上后吸了几口,就吐着烟雾笑道:“王县长,闵江的班子没有问题,只是正常的工作调整,梁市长是省委办公厅出了名的女强人,我们以前就打过交道,她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,这次到闵江市来,应该能够很好地贯彻省委意图,把当地经济抓起来。”   话音过后,他掸了掸指间的烟,摸着杯子喝了口茶,就眯了眼睛,仰坐在沙发上,似乎是在闭目养神,不再开口说话。   张明博却侧了侧身子,饶有兴致地望了王思宇一眼,笑眯眯地道:“王县长,你今年多大?”   王思宇抿了口茶,放下杯子,笑着道:“周岁二十八。”   张明博‘噢’了一声,抬手摸了摸头发,微笑道:“我家胖丫二十九,你们只相差一岁,王县长,你有女朋友了吗?”   王思宇愕然,忙笑着道:“有了,我们感情很好,她现在京城读书。”   张明博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,跷起二郎腿,眯上眼睛,轻轻拍着沙发扶手,似笑非笑地道:“是啊,二十八了,肯定是有女朋友了,我当年结婚早,二十五岁就结婚了,可现在的孩子啊,总是眼光太高,二丫朋友处了好几个,就是不肯结婚。”   王思宇假装没有听到,微微一笑,就低头喝茶,过了半晌,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盒小熊猫,放在茶几上,抽出一根放在嘴里,拿着打火机耍了几个花样,点着后轻轻吸了一口,把打火机放在烟盒上,就慢吞吞地吐着烟雾,也不再说话。   蔡文杰此时却睁开眼睛,看了王思宇一眼,转过头去,把嘴巴凑到张明博的耳边,悄声低语了几句,张明博盯着王思宇,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之色,微微点头,低声道:“怪不得,原来是这样啊,是啊……那孩子我见过,很漂亮的小家伙,方书记很宠着她。”   从两人的表情上,王思宇完全能够猜得出,蔡文杰肯定是知道他与方晶之间的事情,果然,蔡文杰把话讲完后,张明博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,他的目光从王思宇身上移开,先是摸了摸头发,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,抬手看了看表,皱眉嘟囔道:“国勇书记怎么还没到,他平时可都是早来的,老蔡啊,要不你打个电话催催?”   话音刚落,门铃声响起,王思宇忙站起,快步走过去开门,房门打开后,见李国勇与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了,那人虽然穿着便装,但王思宇还是辨认出,此人是玉州市局的副局长肖勇,只是两人之前不熟,彼此都搭不上话,所以只点点头,就算打过招呼了。   在这些人里,李国勇的威望无疑是最高的,他进来后,脱了皮衣挂在衣架上,来到沙发边坐下,蔡文杰与张明博两人都不自觉地欠了欠身,张明博倒了杯茶递过去,笑着道:“国勇书记,上次那事怎么样了?”   李国勇喝了口茶,放下杯子,哼了一声,摇头道:“老板让我转告你,先稳定一段时间吧,暂时不考虑往华中调人。”   张明博听了,眼中露出失望之色,笑了笑,便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,不再说话。   李国勇看了,皱了皱眉,转头望了王思宇一眼,脸上露出罕见的笑容,语气温和地道:“都熟悉了吧?”   王思宇笑着点点头,轻声道:“已经聊过好一会了。”   李国勇收起笑容,点了一根烟,沉吟道:“还有几位,这段时间过不来,以后慢慢你都能见到,要尽快熟悉。”   王思宇心中微动,诧异地望向李国勇一眼,点了点头,郑重地道:“好的。”   肖勇在旁边笑着道:“李书记,还是老规矩吧?”   李国勇哼了一声,摆手道:“还是八圈,上次手气太差,这回我要翻本。”   蔡文杰听了,呵呵一笑,把手中的烟蒂丢到烟灰缸里,笑着道:“李书记,依我看,晚上这顿饭还是要我请。”   李国勇翻了下眼皮,哼了一声:“不见得,我有外援。”   蔡文杰笑了笑,指着王思宇道:“李书记,你说的外援不是王县长吧?”   李国勇点了点头,不动声色地道:“我看过他的举报信,说王思宇这个县长,工作能力一般,就是麻将打得好,是名副其实的常胜将军。”   几人听了,都是哈哈一笑,王思宇脸上露出尴尬之色,摸着鼻子笑道:“李书记,这个玩笑可开得有点大。”   李国勇哼了一声,挽起袖子,低声道:“是不是玩笑,你心里有数,不过好在赢来的钱,你没放在兜里,不然,咱们就不会坐在这里说话了。”   王思宇皱眉吸了口烟,无奈地笑了笑。   此时肖勇已经叫来了服务员,在客厅里摆了麻将桌,四个人坐在桌边‘稀里哗啦’地洗牌,王思宇把烟蒂丢到烟灰缸里,拉了椅子坐在李国勇的身后,看他打牌。   果然不出所料,这位李书记的牌技奇烂,打法奇臭无比,两圈牌下来,就输了三百多,但他牌品极好,除了掏钱的时候多哼了几声外,倒没有其他异常的表现,不像张明博,赢了几把就自鸣得意,夸夸其谈,稍微输了一局,就将牌摔得叮当直响,在牌桌上原形毕露,全无半点副厅级领导的不凡气度,牌品之差,令人为之侧目。   前面几圈牌,肖勇的手气极旺,他的兴头也就很足,在打牌的同时,就讲了几个段子,惹得牌桌上笑声不断,笑声过后,张明博失手大错一张牌,心情登时沮丧起来,抬头瞄了他一眼,有些不忿地道:“肖局,最近是不是没被范敏哲修理啊,怎么这样开心,看你高兴的,已经合不拢嘴了。”   肖勇高深莫测地笑了笑,轻声道:“他啊,最近已经请病假了,去外地疗养。”   蔡文杰的眼睛一亮,忙敲出一张牌去,低声问道:“肖局,怎么回事,他被规起来了?”   肖勇摇头道:“那倒不是,不然李书记早就打电话给你了,上次查大富豪,你蔡书记可是专案组的头,没把他查下来,你心里一直都别扭,这个大家心里都清楚。”   蔡文杰无奈地笑了笑,摇头道:“功亏一篑啊,也就是老板能和老猴子过招,咱们这些人,都不是他的对手,本来已经见到亮光了,说断就断了,干净利落,实在是让人佩服,老猴子就算不当副省长,去公检法干,也是一把好手,上次案子没办好,我就知道会被调走,果不其然,他老猴子的心胸还是狭窄啊,没有容人之量。”   李国勇哼了一声,摸出一张牌,看也不看就打了出去,摇头道:“再能干有什么用,屁股始终擦不干净。”   蔡文杰皱了皱眉,望了李国勇一眼,好奇地道:“什么意思?”   张明博此时也按住一张牌,转头望着李国勇,试探着问道:“李书记,怎么,又有新情况了?”   李国勇低头看着面前的麻将,信手摆弄了一番,只觉得头痛无比,拿手指了指肖勇,有些不耐烦地道:“去问肖勇,他知道。”   肖勇笑了笑,轻声道:“他们这次玩得有点大,前些天,范敏哲派了三十名警察,到京城抓了四十五位上访群众,影响非常恶劣,已经上了内参,上面很不高兴,老猴子估计没什么大碍,拍拍屁股就能把责任推掉,范敏哲这次黑锅是背定了,搞不好要挪地方。”   蔡文杰听了,倒没什么特别的表示,只是淡淡一笑,点头道:“那样最好,他这次是玩得有些过火。”   张明博却张大了嘴巴,有些吃惊地道:“天子脚下,未经允许,外省巡捕过去抓人,也真够胆大包天的了,这可是大忌啊,范敏哲怎么会这样不小心?”   肖勇抬头望了对面一眼,支吾道:“我怎么知道,他平时做事一向谨慎,这次的事情,确实有些蹊跷。”   李国勇哼了一声,向身后伸出两根手指,摇了摇,很不客气地道:“烟!”   王思宇暗自叹了口气,递给他一根小熊猫。   李国勇摸过打火机,点了烟抽上一口,吧嗒吧嗒嘴,觉得味道不错,低头看了下牌子,哼了一声,回头道:“怎么总抽好烟,腐败了啊,等会跟你算账。”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摆手道:“县委焦书记送的,一共才两条,您就别惦记了。”   李国勇皱眉吸了几口烟,话锋一转,接着刚才的话题道:“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,老猴子当初离开玉州,把范敏哲留在这个重要的位置上,就是为他看家护院,谁要想过来摸地沟油,都要先过了范敏哲这道关,抓上访群众这件事情本来不会搞大,很多地方也都偷偷摸摸地抓,但听说在抓人的时候出了误会,把京城的便衣给打了,这才把事情闹大了,不过肖勇你也别开心得太早,就算范敏哲调走了,你也没机会扶正。”   肖勇无所谓地笑了笑,摆手道:“这点我清楚,不过他能走了,就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,到时我做东,请大家聚聚,好好庆祝一下。”   蔡文杰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,感慨道:“没有意义了,那盘棋已经下完了,咱们现在是看客,谁输谁赢对我们来讲,都不重要了。”   王思宇坐在旁边,一直没有插话,只是安静地听着,这时忍不住插话道:“他们这么在乎这批上访群众,里面估计有猫腻,应该查一查。”   李国勇回头望了他一眼,表情冷淡地解释道:“有没有猫腻都无所谓,最重要的是,华西这边需要老猴子,文书记要保他,是想用他的力量来牵制狙击‘孟’和‘李’,‘孟’是吴系的人,‘李’是何系的人,这两家的人背后都有雄厚的政治资源,无论谁得了势,都会威胁到文书记的位置,也会影响到更高的层面,这里面牵涉到很多复杂的博弈。”   王思宇轻轻点了点头,摸出一根烟来点上,皱眉吸了一口,却不说话,听着李国勇继续道:“华西本地的派系里,以省会玉州的几个派系最为强大,其中老猴子和老板是两面旗帜,都是省委文书记想借助的力量,本来文书记对老板的一些动作是默许的,包括在公检法这些强力部门的重要人事安排,如果没有文书记的点头,那肯定是做不到的,但可惜的是,老板没有按照他的步调走,而是跟了李红军,这才被彻底激怒了文书记,几番试探后,他没有办法说服老板,就只好将他调走。”   王思宇轻吁了一口气,接着李国勇的话道:“所以,在很长一段时间内,老猴子都不会有事,道理很简单,如果文书记连老猴子也保不住,那他就太被动了,很容易被孟和李联手制衡,要想掌控住华西的局面,就不太容易了。”   李国勇点点头,又摇头道:“也不尽然,他们那个层次的领导,具有高度的政治智慧,心如大海,很难揣摩,不过基本道理就是这样,官场博弈有时就像在打麻将,只有赢的人,才能留在赌桌上继续玩下去,如果哪个输光了筹码,他就必须出局,让出位置来,而哪个派系的重要人物出局多了,那这个派系也就将失去参加游戏的资格,从这个意义上来讲,从中央到地方,都在打麻将,道理是一样的,吃上家,卡下家,死盯对家,捞足了政治资本,才不至于被扫地出局。”   王思宇神情专注地点点头,忽地提醒道:“李书记,你要出局了。”   李国勇哼了一声,打出一条三条来,诧异地道:“你乱说什么?”   话音刚落,只见张明博与蔡文杰同时将牌推倒,齐声道:“胡了!” 第123章 小青很敏感   李国勇虽然没有输光筹码,但还是让出了位置,离开了麻将桌,坐在沙发上品茶看报纸,过了几分钟后,又把电视机打开,自顾看着省台播放的一个访谈节目,节目看完后,就背着一双手,走到牌桌边,面色严肃地转来转去,看着桌上四人打牌。   王思宇临危受命,作为替补队员登场,果然不负厚望,最后一圈麻将打下来后,点了钞票,倒是李国勇赢得最多。   张明博的手气到后来变得很差,倒出了大头,他神色懊恼地把身前的麻将一推,点了一支烟,吸了一口,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,摸了摸油光锃亮的头发,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:“国勇书记,看来举报信里的内容不见得都是假的,你应该好好去查查王县长,他这麻将打得是好。”   李国勇哼了一声,没好气地道:“还用得着你提醒?早就查过了,大问题没有,小毛病不少,总的来说,还是不错的干部,经得起考验。”   蔡文杰在旁边笑了笑,意味深长地瞄了王思宇一眼,转头道:“李书记,还是你厉害啊,手里有了人才,总会有翻盘的机会。”   李国勇叹了口气,含糊其辞地道:“不好翻啊,群龙无首,怎么个翻法?还是韬光养晦吧,现在只能看老板那边的情况了。”   肖勇拉开椅子站起来,将夹克衫披在身上,在旁边追问了一句:“李书记,老板那边近况如何?”   李国勇淡淡一笑,轻声道:“前儿老板进京了,你们知道见到谁了吗?”   除了王思宇心知肚明,不动声色外,其他三人都摇头,均用充满期待的目光望着李国勇,希望他能带来好消息。   李国勇哼了一声,压低声音道:“是于老,还有于春雷书记。”   这消息很是振奋,三人听了,脸上都浮现出一丝激动,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,方如镜的政治生命,与他们的仕途命运是紧密连接在一起的,这就是派系的共同特性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   王思宇的目光从三人脸上扫过,最后落在李国勇的脸上,却见他神色如常,单从表情上来看,吃不准他是否了解自己的真实身份。   不过以方如镜那样城府极深的政坛老将来看,他是不太可能把事情传得尽人皆知的,那样反而适得其反,会给自己造成诸多不便。   散局后,众人下了楼,到包间里点了酒菜,坐在桌边边吃边聊,李国勇在闲聊中,总是有意无意地点拨王思宇几句,让王思宇受益匪浅。   通常做官到了李国勇那个层面,极少会把话点明了说,大都含糊其辞,让别人去猜测揣摩。但他此时却一反常态,用最简单直接的话破题,其用意不问自明,在酒桌上,其他三人都放下架子,与王思宇热络起来。   出了酒店后,肖勇特地站在车边,与王思宇聊了半晌,而王思宇也借着机会,向他简单介绍了刘天成的一些情况,肖勇会意地一笑,含蓄地道:“知道了,请放心。”   王思宇微笑着点点头,见众人都开车离去,才轻轻叹了口气,拉开车门,坐进奥迪车里,驾驶着小车向城外驶去,经过李国勇的提示,他现在对华西官场的大势有了模糊的了解,尽管就现在的王思宇而言,这些认知对他来说意义不大,但他非常清楚,也许用不了几年,自己就会真正地卷入到派系争端里去。   对于不可预测的未来,王思宇在满怀期待之余,也心存敬畏,隐隐生出些许的惶惑不安,在官场上,很多官员似乎都能决定别人的命运,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,很少有人能够真正主宰自己的命运,即便是再强大的人,也常常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,一着不慎,满盘皆输,华西省委书记文思远如此,远在京城的于春雷,又何尝不是这样呢?   想到于春雷,王思宇的眉头紧皱,轻轻叹了口气,加大了油门,提起了速度,轿车风驰电骋般地在高速路上奔驰着。   天擦黑以后,满口酒气的王思宇开车回到了西山县,把车子开进老西街的院子里里,下车后,径直去了西厢房,开门进了屋子,却没有发现白燕妮,他没有出声,直接溜到西墙根的菜窖旁,见菜窖果然是打开的,就扶着梯子,眉开眼笑地走了下去。   进了地窖之后,眯着眼睛向前望去,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弯着腰东张西望,伸手摸着菜窖边的几个麻袋,王思宇未加思索,就屏住呼吸,蹑手蹑脚地来到她身后,伸出双臂,一把将她抱住,闭了眼睛,双手在她饱满的胸脯上肆意揉捏起来。   耳边忽地传来‘啊’的一声尖叫,王思宇倒吓了一跳,不禁暗叫糟糕,这声音分明是徐子琪的,一时间,王思宇有些不知所措,赶忙松了手,讪讪地道:“子琪姐,别叫,是我。”   徐子琪早已吓得心惊肉跳,身子如同筛糠般地抖动不已,听了王思宇的声音,才稍稍缓过神来,向后退了两步,拿手拍了胸脯,脸色煞白地道:“王县长,是你啊,怎么脚步这样轻,都没听到啊,可吓死人了!”   王思宇低声轻笑道:“子琪姐,你怎么在这里,我还以为是来偷菜的贼呢!”   徐子琪‘啐’了一口,把气息喘匀,咯咯笑着道:“王县长,你别做戏了,我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,哪有那么好骗,你肯定是把我当成燕妮了,你们两个啊,孤男寡女的,肯定没干什么好事。”   王思宇哼了一声,厉声呵斥道:“徐子琪,你讲话要负责任,这种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吗?”   徐子琪听了,登时又是一阵心惊肉跳,忙摆着双手,语无伦次地道:“王县长,对不起啦,我只是想开个玩笑,其实您是正人君子,这个我在衣柜里就已经知道了,您大人有大量,别跟我一般见识。”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不再追究下去,而是压低声音,耐心解释道:“知道就好,子琪姐,以后别再乱讲话,这种玩笑可开不得,我倒是没什么,最多让人误会成风流县长,可不能让人家白警官的名誉受损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?”   徐子琪脸色微红,结结巴巴地道:“知道了,王县长,您说的对,我以后再也不敢开这种玩笑了。”   王思宇满意地点点头,缓和了语气,有些不解地道:“子琪姐,燕妮呢,怎么就你在家里?”   徐子琪很快镇定下来,笑了笑,轻声道:“燕妮出门买些东西,要晚点回来,她打电话给我,说菜窖里的蔬菜太多,吃不了,让我拿到宾馆一些,省得天气暖和起来,都烂掉,我下来看看,明儿找人来拉走些。”   王思宇‘嗯’了一声,笑着问:“宾馆已经接手了?”   徐子琪轻轻吁了一口气,咬了咬嘴唇,轻声道:“接过来了,餐厅部分的装修已经很好了,不用改了,只是楼上的酒吧要重新装修,得两个月后才能开放使用,到时还请王县长常过去玩,我给您留出专门的包厢。”   王思宇‘唔’了一声,就不再说话,黑漆漆的菜窖里顿时安静下来,两人面对面站着,只有一阵轻微的喘息声,气氛变得有些暧昧。   徐子琪的脸一阵阵地发烧,她抬起脚来,却不知该往前走,还是向后退,迟疑了下,就拿高跟鞋踢了踢旁边的麻袋,蹲下身子,假意弯腰提鞋子,她深吸一口气,伸手摸了摸胸脯,只觉得心脏跳动得更厉害了些,那晚在衣柜里的一幕,仿佛又浮现在眼前,心慌意乱间,手心里已经出了汗,湿漉漉的。   她正患得患失间,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,转头望去,却见王思宇已经悄悄离去,走到梯子边,摸着梯子爬了上去。   徐子琪长出了一口气,庆幸之余,也隐隐有些失望,身子一歪,绵软地坐在地上,喘息半晌,就觉得这些天跟丢了魂似的,做梦都想着在衣柜里偷情,刚才的某个瞬间,她竟生出强烈的念头,盼着王思宇走过来抱住自己,实在是有些没羞没臊。   呆呆地坐了半晌,徐子琪悄声骂了一句,拿手拍了拍膝盖,定了定神,有些恍惚地站了起来,迈着碎步走到梯子边,双手扶着梯子,摆动着浑圆的屁股,慢吞吞地爬了上去,回到地面上,抬头望去,却见王思宇已经坐在正房的客厅里,正拿着一本书,坐在窗边看得入神,她心里慌慌的,不敢过去,就转身进了西厢房,躺在床上,侧身望着黑色的衣柜,长吁短叹了半晌,又自言自语地道:“崔宸啊,崔宸,你要是再不碰我,我可真要偷汉子了。”   二十分钟后,白燕妮从商场返了回来,她煮了面条,先给王思宇端了一碗过来,站在桌边向窗外望了一眼,就转过头,甜腻腻地道:“小宇,今晚安分点啊,子琪要在咱们家住,你别胡闹,搞出风言风语就不好了。”   王思宇听了,微微一怔,登时情绪低落,把一本书丢到茶几上,没好气地道:“徐子琪真是不像话,她不在家里住,总跑咱们这来搅和什么,这不是添乱嘛。”   白燕妮乜了他一眼,娇嗔道:“你啊,干嘛说得那么难听哟,是我叫她来作伴的,不这样,明儿又该手软脚软了,每次都那样,让外人看出来怎么办,那你让我哪有脸去见人啊,羞都羞死了?”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无奈地摸起筷子,挑了挑面条,从里面翻出荷包蛋来,咬了一口,叹息道:“干脆啊,你也别当这个警察了,我给你安排个清闲点的工作好了。”   白燕妮却哼了一声,摇头道:“那怎么行呢,我喜欢干警察哟。”   王思宇望着她妩媚动人的俏脸,嘿嘿一笑,放下面碗,低声道:“那就不换了,说实话,我也喜欢干警察。”   白燕妮俏脸绯红,走到王思宇面前,拿手点了点他的前额,恨恨地道:“你啊,就是这样,没个正经,小心哪天我把你的话录下来,交给上级领导,让他们来看看你的本来面目。”   王思宇摸着下巴,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轻声道:“这倒是个好主意,改天我在床上,把你的声音录下来,我谁都不给,就自己听。”   白燕妮羞愤交加,伸出手去,提着他的耳垂,轻轻一扭,吃吃笑道:“不许胡说,你个臭法海。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伸手摸了她的翘臀,轻轻捏了捏,闭了眼睛,满脸神往地道:“白娘子,晚上记得留门,既然小青不肯走,那就把她也收了,老衲试试一箭双雕的滋味。”   “想什么呢!”白燕妮面红耳赤,无可奈何地啐了一口,把下巴搭在他的肩头,目光投向窗外,喃喃道:“真是受不了你了,小宇,你真是天下最荒淫无耻之徒。”   王思宇微微一怔,随后哑然失笑,摇头感慨道:“看来这‘荒淫无耻’这顶帽子,我是注定摘不掉了。”   白燕妮转到他身前,疑惑地望着王思宇,纳闷地道:“什么?”   王思宇笑了笑,却不解释,专心把面吃光,放下筷子,抽出纸巾擦了嘴,点头赞道:“燕妮的手艺不错。”   白燕妮盈盈一笑,把嘴巴凑到他的耳边,软语央求道:“小宇,以后每周‘那个’两次好不好?”   王思宇故作不解地道:“哪个?”   白燕妮哼了一声,在他背上轻轻擂了一拳,红着脸道:“别装糊涂,‘那个’就是你最喜欢的那个哟。”   王思宇面色一沉,把头摇成拨浪鼓,连连摆手道:“不行,绝对不行,那样对我太残忍了。”   白燕妮跺了跺脚,咬着嘴唇,恨恨地道:“那就三次,不能再多了。”   王思宇扬起头来,哈哈大笑,依旧摇头道:“不行,绝对不行。”   白燕妮咬了嘴唇,探出手去,轻轻一捏,横眉道:“臭法海,你倒是说说,到底行不行?”   王思宇鼻子一紧,已然受制于人,只好点头敷衍道:“好吧,就依了娘子。”   白燕妮莞尔一笑,松了手,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,收拾了碗筷,身姿曼妙地走了出去。   王思宇微微一笑,伸出摸起紫砂壶,倒了杯茶,却没有放下茶壶,而是把玩着壶盖上圆润的球钮,向窗外望了一眼,若有所思地道:“小青的胸脯也太敏感了,就碰了几下,居然反应那么快。” 第124章 一把火   周一上午十点半,县委办公大楼的小会议室里正在召开常委会,这次的会议气氛颇不寻常,只从党政一把手的脸色上,就能看出些端倪,县委书记焦南亭表情凝重,不苟言笑,目光里透着一股冷意,让人望去,有些不寒而栗,县长王思宇面沉似水,抱肩坐在他的下方,开会以后,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,坚如磐石,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度,与往常亲切随和的态度大不相同。   会议进行了十几分钟,在讨论了两个议题后,纪委书记沈啸川就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卷宗,递给了焦南亭,焦南亭皱着眉头翻了几页,就叹了口气,把卷宗递给王思宇,轻声道:“问题很严重啊,王县长,你看看。”   王思宇接过卷宗,信手翻了翻,眉头一挑,语气冰冷地道:“是啊,焦书记,这样的干部,一定要严肃处理,绝不能姑息养奸,大家都看看吧。”   他说完后,就把卷宗传递下去,在一片喝茶声中,这份十几页的纪委调查报告便在常委们的手中传递着,材料中涉及到三名西山县的重量级官员,分别为县政协副主席、县发展计划局局长罗金贵、粮食局局长孙墨武、乡党委书记黄明亮。   其中罗金贵出事,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,他原本很有官声,被认为是西山县极为清廉的干部,他身为局长,家里只住着六十几平方的房子,他非但生活俭朴,不吸烟不喝酒,不请客送礼,而且每天坚持骑自行车上班,为人谦和守礼,给外界极好的印象,甚至外界常有传言,西山县若是还有一个清官,那人一定是罗金贵。   罗金贵的事情出得很突然,也很滑稽,在某天凌晨,罗家人睡得正香,却不料有小偷翻后阳台摸进厨房,接着到客厅里摸了一圈,结果一无所获,但小偷很迷信,严守‘贼不走空’的原则,在客厅里没找到值钱的东西,他不甘心,就悄悄溜进卧室,偷了罗金贵夫妇的衣服,从三楼溜出去后,小偷和同伙跑到县医院附近,把衣服里的现金取走,把一堆衣服都丢到县医院的后门。   结果在第二天早上,衣服被几个上学的小学生发现,正好学校要求做好人好事,几个学生一商量,就把衣服带到学校,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,将衣服送到了公安局,换了一张盖着公章的表扬信,兴高采烈地离开了,值班民警初时还没在意,只是在例行检查的时候,居然在一条西裤皮带的夹层里,搜出六张大额存单,分别是罗金贵父亲与儿子的名字,这六张存单上的金额总计七十八万元。   几经周折,衣服虽然还回去了,可罗金贵是贪官的传闻也散播出了,纪委书记沈啸川在得知情况后,就督促下属,悄悄对罗金贵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查,办案人员经过仔细调查后发现,罗金贵贪污问题严重,他与承建工程的某包工头串通,以加大工程造价、虚列开支的手法侵吞公款,再由该包工头将多付的钱返还给他,或者由他当会计的儿媳直接截流,最后转作账外支出予以侵吞。   粮食局局长孙墨武的事情,很多人都已经听过传闻,此人原本就品行不端,本是西山县的混混,曾因为流氓斗殴,强奸妇女被判过十几年的有期徒刑,出狱后到粮食局上班,经过七年时间,竟然摇身一变,坐上了局长的位置,前段时间纪委接到他的举报信,经秘密调查,现已经查实二十万元的赃款属实,其他问题,需进一步查证。   而乡党委书记黄明亮的案子,众位常委早就熟知了,纪委书记沈啸川以前就是因为这个案子与钱雨农闹翻,外出疗养了半年,黄明亮是与外人合谋,以招商引资的名义,虚构工程项目,签订土地流转合同后,便打着工程招标的名义,先后骗取十几家施工企业的工程保证金一百七十余万元,引发多次集体上访事件,影响极为恶劣,但当时的县委书记钱雨农力保黄明亮,使得沈啸川束手无策,现在,终于把案子再次抛了出来。   众人看了以后,都把目光投向组织部长骆智卓,大家心里了然,从某种意义上来讲,这三名干部都是骆智卓的人,焦书记上任之后,把第一把火烧到了这位组织部长的身上,其用意绝不仅仅是处理这三位贪污腐化的干部,而是在常委会上释放出明确信号,县委要集中精力解决干部问题,这也意味着,用不了多久,西山的乡科级干部就要来次大换血了,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,这是官场上亘古不变的道理。   骆智卓自然也清楚焦南亭的用意,并且他也知道,在这件事情上,县委书记与县长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,否则焦南亭空降西山,绝不可能在立足未稳之际,就在干部问题上做文章,在看过材料后,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,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,就如同用刻刀雕出来的一般,骆智卓心里有些烦乱,拿着笔不停地在本子上做着记录,过了许久,他才把签字笔丢下,目光盯着身前的茶杯,微微点头,心情却是沮丧到了极点。   七八分钟后,卷宗在会议桌边转了一圈后,又回到了焦南亭的手中,焦南亭把手里的卷宗轻轻放下,低头喝了口茶水,接着一脸严肃地望向一众常委,在和王思宇交换了一个眼神后,他咳嗽了几声,清清嗓子,便打破了会场上的沉默,嗓音洪亮地道:“大家怎么看,谁来谈谈。”   王思宇微微点头,抬眼望了宣传部长郑岚一眼,接着低下头去,拿笔在本子上写了几行字,接着把笔轻轻丢在一旁,端着茶杯轻轻吹了吹,慢悠悠地呷着茶水。   郑岚心领神会,率先发难,鼓着腮帮子,如同连珠炮般地道:“同志们,这三人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,应该进行双规彻查,这个没什么好说的,按规矩办,应该一查到底,罗金贵的问题很有很大的欺骗性,在他出事之前,我也一直认为这是位好同志,因此,他的问题先抛开不讲,我们着重谈谈后两人,粮食局局长孙墨武,他是有前科的劳改释放人员,他在出狱之后入的党,我想问问,哪个是他的入党介绍人?而对于他的提拔,明显不符合组织程序嘛,我们的组织部门是怎么把关的?”   她讲道这里,就不再说话,而是扭了扭肥胖的身子,坐在座位上冷笑,众人就齐刷刷地把目光对准骆智卓,统战部长史法宪皱了皱眉,把面前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地一鐓,在旁边帮腔道:“郑部长说的对,组织部门要把好关嘛,孙墨武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当上局长呢,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!”   骆智卓本来打算抱着蒙混过关的态度扛一扛,但此时被胖头陀瘦头陀一顿棍棒逼到死角,避无可避,只能出来解释,他抬起双手,搓了搓有些发麻的脸孔,声音嘶哑地道:“郑部长批评的对,组织部的工作没做好,我会后马上召开会议,把事情再查查,整顿内部作风,对于组织部内那些不负责任的干部,一定要严肃处理。”   纪委书记沈啸川见他避重就轻,神色变得有些不耐烦,推了推面前的黑皮本子,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骆部长,是该好好查一查,包括黄明亮,多明显的问题,居然拖了那么久的时间,这是不可想象的,我调阅过他的档案,上面组织部出具的报告都是成绩,几乎全无缺点,要是按照考察材料上面写的,似乎他黄书记当乡党委书记都屈才了,应该当市委书记,这样的组织考察,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?”   说完之后,沈啸川点了一根烟,慢吞吞地吸了起来,他等着痛打落水狗的机会,都不是一天两天了,要不是王思宇会前通气时定了调子,要注意尺度,不要上纲上线,恐怕他早把一顶顶帽子给骆智卓扣上了。   焦南亭笑了笑,会议开得顺风顺水,他很满意,便微笑着接过话题,意味深长地道:“沈书记讲的很好,我也是这个意思,我们做工作,要透过现象看本质,而不能头疼医头,脚痛医脚,要抓到问题的根子上,否则一个黄明亮下去了,还会出现第二个,第三个,纪委就算有三头六臂,也抓不完啊,是吧,大家都说说吧,发扬民主,畅所欲言。”   副书记林海洋欠了欠身,转头望了焦南亭一眼,微笑道:“焦书记,我来说两句吧。”   焦南亭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口气,点头道:“好,海洋书记也谈谈。”   林海洋用低沉有力的声音道:“沈书记刚才讲的,我都听了,卷宗也都看过了,问题确实非常严重,我要说的是,反腐倡廉工作刻不容缓,对这样的害群之马,绝对不能姑息,要从严从重处理,以正党纪国法,另外,组织部门应该抓紧对干部进行甄别,让真正德才兼备的干部走到工作岗位上,而把那些只知道中饱私囊,违法乱纪的干部拿下去,这项工作关系重大,应该抓紧部署,妥善落实……”   他滔滔不绝地讲了好一会,才结束了发言,冷冷地看了骆智卓一眼,就眯着眼睛坐在椅子上,不再吭声。   接下来,几位常委纷纷发言,都把矛头指向组织部,最后又把目光集中在骆智卓脸上,骆智卓阴沉着脸坐直身子,他摸起杯子,默默地喝了口茶水,便把杯子轻轻放下,叹了口气,用低沉的语气道:“焦书记,我同意大家的看法,当初在干部任用的问题上,钱雨农乾纲独断,听不得别人的反对意见,带病提拔了一批干部,造成了很大的损失,作为组织部长,我当时没有顶住压力,做了很多违心的妥协,在这方面,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……”   王思宇端着茶杯,面带微笑地望着骆智卓蠕动的嘴唇,心里不禁暗自感慨,钱雨农大概不会想到,他这位已经下台的县委书记,即便是身陷囹圄,也仍在西山县默默地发挥着作用,他就像是一个发着恶臭的垃圾桶,无论谁有处理不掉的垃圾,都可以心安理得地塞进去,他刚想到这,一向很少说话的关磊就摆了摆手,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骆智卓的发言:“老骆,钱雨农的事情在座的都很清楚,不用背书了吧,你还是谈谈自己部门的问题,你骆部长这种态度,会议要开到什么时候啊?”   “你们这是在搞秋后算账,在搞清算!”   骆智卓的脸色变得涨红,霍地站了起来,吼了一嗓子后,转身就离开座位,摔门而出,王思宇忙做了个手势,笑眯眯地追了出去,在走廊里拦住骆智卓,动之以情,晓之以理,苦口婆心地劝了他半晌,骆智卓才耷拉着脑袋走了回来,关磊极为痛苦地捧住脸,用力摩挲了一把,暗自叹了口气,王县长有时很讲义气,有时就不那么厚道了,比如这次,他鼓动大家当恶人,炮打组织部,骆智卓摔脸子后,他反倒出来做和事老,委实卑鄙无耻了些,不过这也没办法,好人总得让领导来做嘛。   接下来,会议进行的很顺利,骆智卓迫于压力,在会上做了检讨,并主动承担了责任,那三名干部的双规决定也获得了全票通过,王思宇在会上没有做过多的发言,而是将会议的主导权完全交给了焦南亭,自己甘做绿叶,他心中有数,这次会议开完,三位有分量的乡科级干部落马,再趁热打铁,调整一批干部,焦南亭这位新任县委书记的威信很快就会树立起来,这对于焦南亭今后的工作,绝对是有帮助的,无论是于公于私,王思宇都是真心想将他扶上马,再送一程。   焦南亭的心里也非常清楚,几乎大半的常委在发言时,都要用眼角的余光先望一下王县长,这段时间里,他明显地感觉到,王思宇在西山县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,只要王思宇愿意,完全可以与自己分庭抗礼,不过焦南亭并不在意,他来西山,只是过渡,最终的目标还是省里,这样一来,两人就都没有猜忌,配合起来就没有太大的障碍。   会议结束时,已经到了午餐时间,众人纷纷走出会议室,王思宇去机关食堂吃了饭,返回办公室,推开房门,忽地愣了,只见唐婉茹坐在宽大的皮椅上,一双修长的美腿搭在办公桌上,正惬意地摇来摇去,而她的手里捧着一本日记,正看得入神,王思宇盯着她腿上裹着的渔网黑丝,暗自吞了口水,忙轻轻关了房门,撸起袖子,伸出右手五根指头,抓挠着走了过去。   第125 章 没感觉   唐婉茹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,却没有抬头,而是缓缓合上手中的日记,轻轻掂了掂,低声嘟囔道:“小男生,把日记放在办公室里是种非常愚蠢的行为。”   王思宇没有做声,而是快步来到办公桌前,伸手在那双裹着渔网丝袜的美腿上抚摸了一番,良久,才轻笑着道:“婉茹,把双腿放在办公桌上更危险。”   唐婉茹莞尔一笑,扬起俏脸,盯着王思宇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道:“怎么,怕了?”   王思宇晃动着手指,变幻了几个刁钻的手型,缓缓伸了过去,轻声道:“害怕倒是没有,只是觉得这很刺激,你总是能轻易挑起我的欲望,这是为什么呢?”   唐婉茹叹了口气,把日记丢下,一把捉住王思宇探入裙中的手腕,蹙眉道:“小男生,想看到你害怕的样子,真是很难,你好像从来不知道心存敬畏,这样下去,早晚会出问题。”   王思宇挣脱了她的右手,用力挖了下去。